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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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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至阳为宝至阴为妙 至情为黛至坚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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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蛙蛤蛤蛤,这章我就写三千字,爱咋咋地,我就不多写。来打我啊
……来咬我啊……让你们不回帖,让你们不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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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妙二玉共邓巫山之巅,又温存了少许,那妙玉终是害羞,便匆忙穿了衣物
要回去。宝玉知在这潇湘馆终不便宜,也不好多留,只帮着妙玉穿戴了,又见妙
玉头发早已松散,便索性解开了,细细地为妙玉梳理起来。

  「好姐姐,我给你梳个漂漂亮亮的头发吧,不然可真是糟蹋你这一头云鬓了
。」宝玉一面感受着妙玉丝般的长发,一面大口嗅着隐隐的发香。「不如你这衲
衣也别穿了,姐姐若是细细地打扮起来,只怕那天上的神仙也不如你呢。」

  妙玉听得心上人由衷的称赞,心中一甜,却又惆怅了起来:「宝玉,我……
我万万不能除去这身行头,我有我的苦衷。还望你多多体谅了。」

  宝玉忙道:「姐姐,你有苦衷还不能告诉我的?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排解排解
。」

  「宝玉,你若信得过我就莫要多问,我只为你好,也是为了颦儿好。不要逼
我可好么?」妙玉一面说,眼圈竟有些红了。

  「嗯,宝玉不多问就是,姐姐快莫要这样。姐姐这身段儿,顿是布衣荆钗也
是一等一的人物。」宝玉在身后轻轻抱了妙玉道。

  妙玉一笑道:「难怪颦儿那么痴迷你,这小嘴真真巴巴的会说。好啦好啦,
莫要给我帮倒忙了,让我自己梳理了就回去了。」妙玉虽是这么说,终于还是缠
不过宝玉,又被揉搓了一阵子才红着脸去了。宝玉也回了怡红院,不在话下。

  晚些时候,黛玉回到潇湘馆,见散在地上的纸片,又看了看那略有些凌乱的
被褥,不由红了脸,露出一丝腼腆的笑靥,想了想,摇摇的朝栊翠庵去了。

  妙玉见黛玉来了,忙迎了出来,一张脸却早已红了。

  「好你个坏姐姐,我下了帖子请你,你竟是不来的。」黛玉轻轻捏着妙玉红
红的小脸笑道。

  「我哪里没有去?」妙玉虽是说的实话,却有些扭捏。

  「哦,既是去了,为何不多等颦儿一会呢?」

  妙玉羞得轻轻推了一下黛玉嗔道:「你这小妮子,这几日越发的学坏了,竟
这般糟践你姐姐起来。」

  黛玉柔弱的身子却没有被妙玉推开,反而柳腰轻摆,钻进了妙玉怀里。「好
姐姐,你不谢我,又要来怪我,难怪说都是过河拆桥的。可真是入得洞房就忘了
红娘了。」

  「我……哎呀,坏颦儿,又乱摸。」妙玉顾不得说话,忙按住了黛玉在自己
翘臀上游走的纤手。

  「哟哟哟,怎么,你的宝玉摸得,我这做妹妹的竟是摸不得了?唉,有来只
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我好命苦……呜呜」不带说完,小嘴已经被妙玉用
两片香唇堵住了。好一会子妙玉才松了口,轻轻在黛玉粉臀上扭了一把道:「真
真你这张小嘴,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黛玉嫣嫣一笑,继续抚摸着妙玉的粉臀。妙玉这回不再推开黛玉的手,只轻
轻揽了黛玉道:「颦儿,你这究竟是为什么?今日你可要如实的告诉我才是。」

  黛玉将柔荑从妙玉玉股上拿开,牵着妙玉的手挨着坐了,娓娓道了来:「姊
姊,黛玉打小殁了母亲,便被我外祖母接了过来。没过几年又殁了父亲,我们林
家本就人口稀少,父母都去了之后颦儿在南边再也没有亲人了,只得长居在此。
这贾府里虽是外祖母家,有老太太疼着,总不如自己家里,不说规矩颇多,竟是
那稍有些脸面的下人都是眼珠子长在头顶上,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的。颦儿在这里
住了这许多年仍是不自在。直到姐姐出现,神仙一般的人品,竟如不食人间烟火
一般的人物,妙手医治好了我打娘胎里带来的病根子,又有那次舍身救了宝玉,
我知道了姐姐完全为了我才受这么大的委屈,姐姐对我的情,颦儿真真受宠若惊
。姐姐将那心里的话儿都说给我,我更感激,从此我们姊妹二人这般亲近,颦儿
就如同有了一个亲姊姊,黛玉喜欢得不行。这第二次,姐姐害了那怪病,我急的
恨不得替了姐姐,只是不能。还好宝玉将姊姊救了过来,可我看着宝玉吐血,那
心里疼的竟是比自己吐血更甚些。我知道,宝玉是我命的一半,没了宝玉我竟是
不活了。而那另一半,便是姊姊了。你们两个,在我心中一样样的重。姐姐,虽
然你总是不肯对颦儿说出自己的身世,我知道你孤苦一人这许多年没,只把好年
华伴着这青灯古佛,我知道你心里必有说不出的苦衷。只是颦儿不能为姊姊分担
。那日,我亲眼见你在宝玉怀里那份安详,我知道,宝玉也是能安慰姐姐的。我
那会子便下了决心,这辈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便是颦儿最大的好了。可自打那
次之后,姊姊自然是不好意思去见宝玉,哪知宝玉也竟不来看姊姊,我又见姊姊
成日里常常呆呆的出神,怕是只在想着宝玉了,才出此下策,姊姊,你不气颦儿
罢?姊姊,怎么好端端的你又哭了?」黛玉见妙玉又红了双眸,忙替她擦拭,笑
道:「都说我是个最爱哭的,如今我们倒是换过来了一般。」

  「颦儿,我的好妹妹……」妙玉将黛玉紧紧抱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洒
落。

  黛玉也不禁哭了起来:「好姐姐,如今你可明白颦儿一番心意了吧?」

  姊妹二人又说了许多贴心话,不一一言表。

  第二日宝玉惴惴的硬着头皮来到潇湘馆,紫鹃见了忙迎了出来:「哟,宝二
爷来了啊,林姑娘在屋里呢,快进来吧。你们两个啊真真一会子都分不开不成?
昨儿才来了,如今又早早的过来。」

  宝玉不由得老脸一红道:「好姐姐,你这张嘴真真越来越像颦儿了,凭的厉
害。我只是没事来看看林妹妹罢了。」

  还没说完,只听里间黛玉道:「可是宝玉来了?紫鹃,还不倒了好好的茶来
。」

  紫鹃便笑着挑了帘子,让宝玉进去了,又端了茶来,笑道:「哟哟哟,我知
道了,我这是该去别处转转了,你们兄妹好好坐着吧。」说着便笑着走了出去。

  「你这小蹄子……竟是些胡说。」黛玉羞得忙道,那紫鹃却早已笑着去了。
又看宝玉,正瞧着自己傻笑。黛玉窘道:「你可不是又呆了,看这丫头消遣我,
你只顾傻笑。还笑,你是来气我的么?」说着,便轻轻在宝玉腰间拧了一把。

  宝玉不疼,反而有些痒,忙用手抓住了黛玉的手。「好妹妹,我怎么敢气你
呢?」

  黛玉将手抽了回来,莞尔一笑道:「我得的那句辞可还好?」

  宝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低头傻笑。黛玉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指头,在宝
玉额头上点了一下道:「你呀,真是个呆子,都看不出妙玉姊姊的心,还要我这
般屡次三番的给你们牵线,好歹还算成了。只是你们二人莫要入了洞房忘了红娘
才好。我且问你,你倒要拿什么谢谢我呢?」

  宝玉忙站了起来,一把又拉住了黛玉的手道:「好妹妹,你在我心里是什么
情形,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不成?」

  「你这呆子,说着说着怎么又急了?瞧你,急的汗珠子都留下来了。哎呀,
干嘛拉的人家那么紧,放手,我给你擦擦汗。」

  「好妹妹,我……我……我和妙玉,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了……」

  话还没说完,黛玉早用手帕将宝玉的嘴堵住了。「你呀,真真让人恨得牙根
痒痒。」说着,便将昨日对妙玉说的话又和宝玉说了一遍,只将二女亲密的情节
掩饰了一些。

  宝玉听完了,那眼圈也红了:「好妹妹,如今我才真真明白你的心。妹妹,
你只管放心,日后我只将妹妹和妙玉姊姊一般看待,若冷了哪一个,老天%……


  「又胡乱起誓,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改?」黛玉嗔道。

  「好妹妹,我是一时欢喜,又胡说了,我只想你也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你又拉拉扯扯的……看一会进来人了让人笑话。」黛玉用
力,却再也不能将手从宝玉的一双温热的大手中抽出,无奈只得让他握着。

  「好妹妹,虽说我平日里胡乱起誓是有的,可如今我真的要再起一个了:只
要有我贾宝玉在,必不能让你和妙玉姐姐受一点委屈的。否则……」

  黛玉忙打断道:「又胡说……」

  哪知宝玉竟不理会,只接着道:「好妹妹,这次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你若不
信……」

  「我信的,宝玉,颦儿信的。」黛玉见宝玉真切的模样,心下感动,不由眼
圈也红了。宝玉紧紧攥着黛玉的手,见黛玉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那绵绵密密的情竟从黛玉的双眼飘进了自己的心坎上,砰然心动,只附身便稳
住了黛玉的樱唇。

  自打黛玉初进荣国府那年,宝玉八岁,黛玉七岁,二人从小一处吃一处睡,
一转眼十载了,如今四片滚烫的唇才是初次接触,那压抑了十年二人的情竟如滚
滚的热油被填了一把火,顿时烧了个一塌糊涂。二人只觉得身子都要融化了一般
,那如漆似胶的感触如今才知道是什么滋味,竟好像这十几年都是白过了一般。

  犹如过了几世几劫,又只一眨眼的功夫,二人的双唇才悄悄分开,只一眨眼
的功夫,又紧紧粘在了一处……



第六十回 黛待到洞房花烛夜 宝却无金榜题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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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上回脱了裤子等着的,都乖乖穿上吧,别着凉了。没脱的也不用脱
了,没肉。抱歉上次吊了大家的胃口,请宽容幺鸡偶尔的恶趣味吧。不宽容我也
恶趣味了,蛙蛤蛤蛤。说好的林妹妹呢?时机未到……砖头?砖头可以,菜刀就
略显凶残了吧。唉,先说好不许打脸啊……啊!哦哦哦噢耶……

  另外再吐槽一下:这一天50金的红包真的不够发啊,那些认真回复的兄弟
别急,幺鸡一定会把红包给你们补上。不过你们咣咣的长篇大论,我最多只能给
10金,别说我小气,权限在那呢。说小气可以去说什么贼大、天使、阳光什么
的,呐,打土豪分田地什么的,是吧,你们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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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番唇舌的胶着,好一份似水柔情,一时间这世上竟如只剩下了四片唇两
条舌的缠绕。并无任何言语,二人相互吸吮着对方的津液,却胜似千言万语。一
时间宝黛二人竟都有些迷糊了。直到黛玉觉得有一硬硬的物件抵住了自己平坦得
有些下陷的小腹,方回转过来,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宝玉压在了香榻之上,一只小
巧的玉乳也落入了宝玉的魔爪之中。

  黛玉喘着道:「好哥哥,快起来,不要混闹了。」说着用纤弱的胳膊去推宝
玉,却哪里推得动?宝玉只道是黛玉害羞才这般半推半就,看着黛玉绯红的俏脸
扭捏的身姿,心中无名欲火不禁更是旺盛了,一面用嘴堵住了黛玉的檀口,一面
便着手去摸索那黛玉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之间要解去黛玉的汗巾子,却是几次都
没能解开,这才转到向上,探入了黛玉衣襟之内。

  黛玉只觉得身上一凉,竟是宝玉的手钻了进来,将自己一只椒乳牢牢地把握
了,心中大惊,不由狠狠在宝玉下唇上咬了一口,宝玉吃痛,这才松了嘴,却见
黛玉早已红了眼圈。宝玉忙收了手坐直了身子:「好妹妹,我……我是一时把持
不住,冲撞着妹妹了。好妹妹,你可别生气。」

  黛玉忙用手将衣襟拉住,掩住了胸前一片春光,却双颊绯红的不说话。宝玉
更急了:「好妹妹,我这心里……」

  黛玉见宝玉急了,这才轻轻的道:「宝玉,我知道你的心,只是……只是这
来的太突然,我有些慌了,没……没咬疼你吧?」

  「不疼的……是妹妹咬的,即便死了都不疼。」宝玉见黛玉这般,才稍稍松
了口气。见黛玉已经整理好了衣衫,这才又壮着胆子拉住了黛玉的手道:「好妹
妹,你可知道,咱们俩人的事,老祖宗已经定下来了,只是不叫下人们声张罢了
,我听凤姐姐说,等到元春姐姐生子的时候就要给咱们办呢。」

  黛玉如今又听宝玉也是这般口径,知道他不会拿这档子事唬自己,凤姐也不
会唬宝玉,又细细的想那日紫鹃套问周瑞家的那些话,自然是再也差不了的,心
中又羞又喜,只低着头口上却道:「你听那凤丫头浑说,这档子事,她哪次不是
来拿我取笑的?」

  宝玉忙道:「好妹妹,这次是再也差不了的,不信咱们这就去问老太太。」

  黛玉羞道:「你这呆子,是真的又怎么样,这事也拿来混问的?」

  宝玉这才呵呵傻笑了一声。黛玉见宝玉望着自己,羞得又低了头,这才看见
原来方才忙乱中并未将衣领整理平整,竟是落了两颗扣子没系上,如今一片雪白
的凝脂正露在外头,随着喘息一下下的起伏。黛玉忙羞得用双手遮了:「又混看
什么。讨厌,还看……」

  宝玉在黛玉旁边坐了,一手揽住了黛玉香肩,另一手却握在了黛玉的手上:
「好妹妹,都是我的人了,看看又何妨?」

  「你……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这事都定下了,还不是么?」

  「人家大家公子小姐的,若是知道订了亲,拜天地之前是再也不肯见面的,
哪像你这般死皮赖脸……」

  宝玉正色道:「好妹妹,若让我不和你见面可使不得,纵是一天都不能的。


  黛玉听得心中一热,身子也软了下来,羞羞的将脸贴在宝玉胸口,喃喃道:
「哥哥,日后莫要辜负我,不然颦儿只怕心都会碎了。」

  宝玉听得这话,心头不由一震,只想起湘云凤姐等一并人,复又想起仍陷迷
津的可卿,又细细想黛玉方才的话,心中早已没了主意。

  黛玉见宝玉好半天不言语,悄悄抬起头来,却看见宝玉正两眼直直的又发呆
,心中只道是宝玉想起了妙玉的事来,轻轻推了推宝玉道:「怎么又呆了?」说
着,红着脸在宝玉的腮上轻轻吻了一下。

  宝玉这才转醒过来,看着黛玉的羞怯,狠心道:「且不管了,颦儿既然能接
受妙玉,也知道我和袭人晴雯的事,不怕她容不下湘云,可卿如今仍在受苦,如
今既然都将关系挑明了,为何不干脆得了黛玉的落红,先救了可卿回来再说?颦
儿终不是那不讲理的,日后好生哄着些就是了。」想罢,将心一横,便俯首吻了
下去。

  黛玉只觉得宝玉的吻竟如妙玉一般的温情,却又有股子妙玉所没有的阳刚和
霸气在里头,只任凭宝玉吸吮自己的双唇,又将自己的舌头勾了过去轻轻咂吮,
那热热的气息伴着宝玉粗喘一股股的喷在自己脸上脖子上也是痒痒的,不一会子
,黛玉又有些迷糊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黛玉已有些喘不上气来,这才扭了头,将唇舌夺了回来
,却发现方才整理好的衣襟如今又被凌乱了,一只温热的手正自覆盖在自己的右
乳之上。黛玉忙道:「宝玉,你怎么又来轻薄我……」

  宝玉早已欲火焚身,一面在黛玉脖颈上亲吻一面喘息道:「好妹妹,好妹妹
,爱煞我了,好颦儿,给我罢……」

  「宝玉,不可……」

  「好妹妹,依了我吧。」宝玉只以为是黛玉害羞故而半推半就,虽是听黛玉
说不可,那手上嘴上却一刻也不闲的。黛玉见宝玉仍不停,心中又慌了,使出浑
身力气扭动着身子,急急地道:「宝玉,你若再胡来我可真的恼了!」

  宝玉这才住了手,看着黛玉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宝玉这才住了手:「好妹妹
……」黛玉忙站起身来,用手遮住了大开的衣襟。宝玉忙也站起了道:「好妹妹
,怎么好好的又恼了?」黛玉见宝玉又伸手来,忙用力一推,哪知宝玉不备,竟
被推的一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黛玉见宝玉摔了,忙又去搀扶:「可摔着了
?怎么这般不禁事,只一推就倒了。」

  宝玉道:「没事没事,林妹妹,我……是我太急了,对不住。妹妹可别生气
。」

  黛玉哪里有真生气,见宝玉没摔着,也放下心来,白了宝玉一眼道:「谁让
你就知道欺负人家,摔死你。」

  宝玉作揖道:「好妹妹,你那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怜爱了,我实在把持不住。


  黛玉心里一甜,羞羞的道:「宝玉,我……虽是我们的事定了,毕竟还没拜
过堂的,颦儿心中实在没个准备,宝玉,你且再等上一等,等到拜了天地,洞房
花烛的时候……颦儿都依你就是了……」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

  原来黛玉虽和妙玉有些亲昵举动,她心中只当是好姐妹的嬉戏胡闹,并没觉
不妥,而自己宝贵的第一次黛玉却是及其看重的,要给她和宝玉二人都留下一个
甜美的回忆,务必要等到二人拜了天地才可。故而不肯这般草率的许了宝玉。

  宝玉听黛玉这般说,也不好再强要,不由兴趣索然,只低头叹了口气。黛玉
见宝玉有些生气,轻轻推了一下他道:「你呀,哪里有这般饥色的,我……我把
妙玉姐姐都给了你,你屋里又有袭人晴雯,就等不得这几天不成?」

  「好妹妹,都依你便是。」宝玉无奈道。

  「宝玉,你也来了这么一会子了,快回去吧,不然晴雯那蹄子又要说你在我
这里牵绊住了。」

  宝玉没了兴致,又见黛玉如此说,只得央央的出了潇湘馆。

  黛玉见宝玉走远了,这才掩了门,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樱唇,又想起
方才宝玉的吻来,犹如唇上还有宝玉的气息一般。黛玉嫣然一笑,心中甜甜的,
又将眉毛一颦,转身从箱子里找出一套贴身衣物,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看着早
已被打湿了一小片的素白小衣,红着脸小声道:「坏蛋。」

  却说王熙凤,自打狠心吞下那虎狼药之后,下腹中便翻江倒海般折腾,不几
个时辰,下身便流下一团血来。平儿含泪用白绫将那血迹细细擦拭了,又用绢帕
给凤姐擦汗和眼泪。

  「好平儿,你把那绫子拿来与我瞧瞧。」凤姐虚弱着道。

  平儿忙将沾了血的白绫递给了凤姐。凤姐拿了,看着那一抹殷红,眼泪便如
断了线的珠帘一般低落:「我的儿,不是娘心狠,娘可是万万不能留你。」说着
早已哽咽不能声。平儿也跟着落泪。好一会子,凤姐才止住了泪,道:「平儿,
你去将这绫子埋在那盆白海棠花盆里罢,日日看着也好有个寄托。平儿点头答应
了,凤姐瘫软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想一连几日,凤姐下身落红竟淅淅沥沥的不住,凤姐本是要强,又怕人看
出破绽,免不得强撑着身子应付府里大小人事,挨了几日,终于支撑不住,卧床
不起了。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知道了,都亲来探视,只道是凤姐操劳,犯了旧疾
,叮嘱寻好太医好生医治调养,不在话下。宝玉也随王夫人来了一回,却碍于人
多眼杂,不好说些贴心话儿来。

  今日从潇湘馆出来,宝玉想回去也无事,不如去瞧瞧凤姐,便出了园子进了
角门,转至凤姐院子里来。可巧儿平儿刚出来,宝玉忙拉住问道:「凤姐姐可好
?」

  平儿道:「奶奶在屋里躺着呢,刚要吃药。二爷今日得空,一个人来的?快
屋里坐吧。」说着便将宝玉引了进来。宝玉见屋里没有别人,忙赶到凤姐榻前,
凤姐也听宝玉来了,挣扎着要坐起身子,宝玉忙按住了,道:「我的好姐姐,怎
么就病成这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吃的什么药?」

  凤姐凄然一笑道:「哪里是什么重病,只是身子上乏力的很,想是有些气虚
血亏罢了,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急的。」

  宝玉端起炕几上的药碗,先小口尝了一口,看不烫嘴了才将凤姐轻轻扶起来
一点,后背用枕头依住了,用调羹将药一匙一匙的喂给凤姐。喂完药,又从平儿
手中接过了茶,服侍凤姐漱了口,才又让凤姐躺好。

  「姐姐到底害的什么病?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躺倒了?」凤姐眼
圈一红,平儿更是将脸转了过去。「好姐姐,你倒是说啊,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
的不成?」

  凤姐这才道:「不过是旧日里的病又发了。下面流血不止。」

  「啊?可是我上次造下的孽?」宝玉想起初次占了凤姐后庭做了病之事,不
由心中愧疚。

  凤姐忙道:「和你有什么相干?我这毛病是从在我们王府做姑娘的时候就有
的,想是近日里劳累才又犯了。你这人,今日是我病着你来探视我,怎么反倒叫
我安慰起你来?」

  宝玉听得这才傻笑了一声。二人又说了会子闲话。不觉天色将晚,凤姐便催
宝玉回去,宝玉只得起身要走。

  「宝玉回来。」凤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宝玉忙又回过身来。凤姐呆了
呆,看着窗根下那盆白海棠道:「宝玉,这盆海棠倒也稀罕,不如你拿了去放在
房里赏玩吧。明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宝玉道:「这花倒是开的让人怜爱,开的时节也稀罕,别的海棠都是四五月
里开,如今怕早已将结果了,这盆倒是开得正旺。姐姐整日闷在屋里不能出门,
自己留着看吧。」

  「我若想看自会让他们再去寻好的,这盆你只管拿去。」

  「好,那依我看也不用等人送去,我这就顺路带回去不就好了?」

  「嗯,你可当心别摔着,拿回去好生养着。」

  「姐姐好生养着身子,明儿我得了空还来看你。」宝玉一面答应着,便挽了
袖子亲手将花盆搬了去。凤姐看着宝玉出门走远了,眼中不禁又湿润起来。

  宝玉回到怡红院,却见袭人在抹眼泪,忙放下花问道:「是怎么了?」

  袭人见宝玉回来了,忙擦了眼泪道:「刚刚外头传话进来,我母亲病重,怕
是不中用了。」

  宝玉听了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便催了袭人去回王夫人。王夫人早将袭人
视作宝玉的妾了,便在官中拿了二十两银子,又从自己体己中拿了二十两,又拿
了几件光鲜的衣服命袭人回去看望。一时袭人便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凤姐病倒之后再无精神料理闲杂事,只将一并事等都打发了人去报与王
夫人知道。王夫人这几年已少问内务,只爱吃斋念佛,如今凭空多出这许多事来
,不免生出许多烦恼。索性凡大事自己做主,将那些琐碎小事一应交给李纨办理
。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又有菩萨心肠,未免逞纵了下人。故而不几日,府里丫
鬟婆子竟渐渐慵懒起来,夜间更是聚赌开局,喝酒享乐。

  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一同打理府中内务,只望凤姐过几日养好了身
子便罢。哪成想凤姐这病竟越发的重了起来。王夫人知李纨不熟杂物,探春年纪
又尚小,转念一想便得了主意,往梨香院处寻薛姨妈去了。

  那薛姨妈自打薛蟠入狱,便一病不起,又被夏金桂闹出那等事来,更是堵心
。所幸宝玉处理妥帖,将夏家人打发了,薛家又上下使钱,买通州府,将薛蟠的
罪行由殴斗致死改判至喝酒失手误伤打死,将死罪撸开,只望来年春天里元妃大
喜,升上能广开皇恩大赦天下,到时候只怕就能将薛蟠接回家来。此两件事都有
了着落,又有宝钗日夜在身畔守着照顾熬药,薛姨妈的病也逐渐好转过来。

  薛姨妈见王夫人来,忙让了座。姊妹二人也不寒暄,拉了一会子家长里短,
王夫人便问道:「姐姐身上可大安了?」

  薛姨妈道:「虽说不上大安,也算好了七八成了。多亏了你前日让丫头送来
的丸药,吃了舒坦些。」

  王夫人又道:「姐姐若是吃得管用,我再让丫头们送过来就是了。姐姐身上
不好,本不该说,可如今我们那边有些难处,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夫人这才到:「如今凤哥病了,这府里便有些杂乱起来,我只想命李纨带
着探春打理几天等凤哥身子好了仍交给她,谁知她这病竟是不轻。李纨不韵俗事
,探丫头年纪又轻,我这遭是想求姐姐仍让宝丫头过去园子里住着,帮忙打理几
日。」

  薛姨妈笑道:「这算什么事,只是宝丫头也没什么见识,过去了怕只平白耽
误了正事。」

  王夫人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宝丫头的心思,只怕我们那边几个小姐都是
比不上的,处事又得当,从上到下没有不说好的。」

  薛姨妈见王夫人诚恳,心中又念前日这几件事多亏了贾府,便笑道:「我把
宝丫头叫来,问她就是了。」说着命香菱去叫宝钗。

  不一会儿宝钗来了,给王夫人请了安,才挨着王夫人端端的坐了。王夫人便
拉着宝钗的手道:「宝丫头想是也知道如今你凤姐姐病着,家里的事只靠你大嫂
子和三妹妹照看,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
我都知道的。凤丫头在外头,他们还有个惧怕,如今他们又该取便了。好孩子,
你还是个妥当人,你兄弟姊妹们又小,我又没工夫,你替我辛苦两天,照看照看
。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那些人不好了
,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

  宝钗谦虚推辞了几句,薛姨妈道:「我的儿,难得你姨娘看得起着你,你就
不用推辞了,我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就虽你姨妈去便是了,不用太挂念我
。在那边多出些力,多给你姨妈分担点事是正经。」

  宝钗这才点头答应了,又笑道:「那我就不免要给姨妈添些麻烦了。只是依
我看到也不必过那边住着,我白天过去,晚上闲了仍是回这边来,娘一个人在这
边终是冷清,我黑间回来也好说说话。姨妈说可好?」

  王夫人摸着宝钗的头笑道:「我的儿,难为你这片孝心,好到是好,只是要
辛苦你每日里两边折腾了。」

  又闲话了两句,王夫人去了,不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辱亲女愚妾争闲气 护三妹公子再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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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例PS:探春来了,这下某个收了探春好处的家伙满足了吧。另外,一
直在关注春梦的各位,如果你们有什么有意思的想法和建议不妨回帖告诉我,虽
然主线基本上定好了,但是还是可以多多润色的么,我希望你们都能参与春梦的
创作。就像这个喋喋不休的PT,这探春基本上就是被他强逼着加进来的。所以
呢,不管是接下来用什么手段推倒那些妹子,还是关于情节的发展,你们有好想
法都说出来吧。如果你们发现以后的春梦情节和你的回帖惊人的相似,别说幺鸡
是剽窃了你就行了。

  额。这章一开始想抄袭点原著再补上几句就算了,结果补着补着补上瘾了。
还有就是,这一回呢,大部分抄袭原著,所以更新快了些。

  嗯关于脏话,其实原著里脏话是非常多的,红楼被誉为脏话连篇的名著,没
有之一。「小蹄子」这个词算是脏话,但是不是很脏,过去女人都缠足,缠好了
和猪蹄一样,三寸金莲么。所以小蹄子其实就是「小脚老太太」的意思,这个词
不算恶毒,如果你们见这个词出于黛玉宝钗的口里也别太吃惊了。并不完全是一
句骂人的话,相反还有点亲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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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同李纨相住间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来往回话人等亦不便,故
二人议定每日早晨皆到园门口南边的三间小花厅上去会齐办事,吃过早饭于午错
方回房。这三间厅原系预备省亲之时众执事太监起坐之处,故省亲之后也用不着
了,每日只有婆子们上夜。如今不用十分修饰,只不过略略的铺陈了,便可他二
人起坐。这厅上也有一匾, 题着《辅仁谕德》四字,家下俗呼皆只叫「议事厅
」。如今他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应执事媳妇等来往回话者,络绎
不绝。

  众人先听见李纨独办,各各心中暗喜,以为李纨素日原是个厚道多恩无罚的
,自然比凤姐儿好搪塞。便添了一个探春,也都想着不过是个未出闺阁的青年小
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因此都不在意,比凤姐儿前更懈怠了许多。只三四日
后,几件事过手,渐觉探春精细处不让凤姐,只不过是言语安静,性情和顺而已
。可巧连日有王公侯伯世袭官员十几处,皆系荣宁非亲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
迁,或有黜降,或有婚丧红白等事,王夫人贺吊迎送,应酬不暇,前边更无人。
他二人便一日皆在厅上起坐。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
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

  他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凤姐儿当差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
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
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这日王夫人正是往锦乡侯府去赴席,李纨与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门去后,
回至厅上坐了,宝钗还未过来。刚吃茶时,只见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说:「赵姨
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死了。昨日回过太太,太太说知道了,叫回姑娘奶奶来。」
说毕,便垂手旁侍,再不言语。彼时来回话者不少,都打听他二人办事如何,若
办得妥当,大家则安个畏惧之心。若少有嫌隙不当之处,不但不畏伏,出二门还
要编出许多笑话来取笑。吴新登的媳妇心中已有主意,若是凤姐前,他便早已献
勤说出许多主意,又查出许多旧例来任凤姐儿拣择施行。如今他藐视李纨老实,
探春是青年的姑娘,所以只说出这一句话来,试他二人有何主见。

  探春便问李纨。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儿袭人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
十两。这也赏他四十两罢了。」吴新登家的听了,忙答应了是,接了对牌就走。

  探春道:「你且回来。」

  吴新登家的只得回来。探春道:「你且别支银子。我且问你,那几年老太太
屋里的几位老姨奶奶,也有家里的也有外头的这两个分别。家里的若死了人是赏
多少,外头的死了人是赏多少,你且说两个我们听听。」一问,吴新登家的便都
忘了,忙陪笑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赏多少,谁还敢争不成?」

  探春冷笑道:「这话胡闹。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别说你们笑话
,明儿也难见你二奶奶。」

  吴新登家的笑道:「既这么说,我查旧帐去,此时却记不得。」

  探春笑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
也现查去?若有这道理,凤姐姐还不算利害,也就是算宽厚了!还不快找了来我
瞧。再迟一日,不说你们粗心,反象我们没主意了。」吴新登家的满面通红,忙
转身出来。众媳妇们都伸舌头。这里又回别的事。

  一时,吴家的取了旧帐来。探春看时,两个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
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
笔底下皆有原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
二十两。

  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探春便说:「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帐留下,我们细
看看。」吴新登家的去了。

  忽见赵姨娘进来,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
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
涕哭起来。

  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
气。」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

  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站起来劝。

  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
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
了!」

  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帐翻
与赵姨娘看,又念与他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
改了不成?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
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
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均,那是他糊涂不知福
,也只好凭他抱怨去。太太连房子赏了人,我有什么有脸之处,一文不赏,我也
没什么没脸之处。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只要操心。
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
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
有我乱说的。 太太满心里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还没有做
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不叫我管,那才正经
没脸,连姨娘也真没脸!」一面说, 一面不禁滚下泪来。

  赵姨娘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太太疼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
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

  探春道:「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你们各人,那一个主子不疼
出力得用的人?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

  李纨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姑娘,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
怎么说的出来。」

  探春忙道:「这大嫂子也糊涂了。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
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

  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你如今
现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
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
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
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探春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道:「谁是我舅
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我倒素习按理尊敬,
越发敬出这些亲戚来了。既这么说,环儿出去为什么赵国基又站起来,又跟他上
学?为什么不拿出舅舅的款来?何苦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
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谁给
谁没脸?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李纨急的只管劝,赵姨
娘只管还唠叨。

  忽听有人说:「宝二爷来了。」原来宝玉听闻如今让李纨探春宝钗三人打理
内务,宝玉虽不喜这些杂事,却只平日里见过凤姐处置,如今换做这三人,不免
觉得有趣,又想几日不见宝钗,便寻了个籍口逃了学,来这边看热闹。

  丫鬟掀了帘子,宝玉进来,却见赵姨娘正在下面站着撒泼,探春也在那里抽
噎得梨花带雨。贾府中姐妹们虽多,宝玉和探春却是最亲密的,同父异母的兄妹
,探春对宝玉竟比对自己同母所出的贾环不知亲昵多少倍。宝玉也觉和三妹妹最
交心。探春又是个刚强的,平日里不曾见哭过几回,如今宝玉头次见探春哭成这
样,不由心疼。又见赵姨娘耍混,更是生气,便大声道:「这一大早好好的,在
这嚎丧什么呢?」这一嗓子竟是把满屋子的人都给镇住了,不单赵姨娘收了声,
连探春也只默默流泪。

  李纨忙要让宝玉坐,宝玉也不坐,只拧着眉毛看着赵姨娘道:「到底是为什
么?」李纨这才不轻不重的将来龙去脉讲了,并未敢将二人原话都学出来。

  「就为这点子烂事?」宝玉听了更是生气。「三妹妹按祖上旧例行事,有什
么不妥?你为何非要同个袭人挣?袭人这事是老太太和太太赏的,你若觉得三妹
妹踩了你,你也只管和老太太说去。也不瞒你,袭人母亲死我自己也给了二十两
,如今你这里我是不是应该也再拿二十两出来才有你面子?是了,这二十两该由
老爷出才是,不如现在我就帮你和老爷太太讨去岂不便宜?」说着便要拉赵姨娘
去。赵姨娘哪里敢去?

  却说宝玉又哪里会自己跑到贾政跟前寻不自在?只不过做做戏吓吓赵姨娘罢
了。众人见宝玉真切,都当了真,只有探春深知宝玉的心思,不由偷偷低头莞尔
。宝玉见功夫做足,又道:「姨娘真是越发的糊涂了,三妹妹如今小小年纪打理
家务已经不易,她是你生养的,你不疼她,不说替她多想想也就罢了,如今你看
这府上大小人都等着看三妹妹大嫂子做事不妥出丑,等着拿笑话,可不成想你到
是第一个找上门来寻麻烦的,真真不懂事到家了。」

  一番话说得赵姨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好抢白,又见外头婆子们都在窃
笑,心中又羞又气。李纨见了忙道:「好了,二爷也别太生气,姨娘不知道这旧
例怕也是有的,又是死了兄弟,心中有气,不免闹了一回。」

  宝玉冷笑道:「哼,嫂子快别这么说,若是今日仍是凤姐姐管事,她也敢这
么闹不成?如今也不说是姨娘,只怕外头那些婆子心里装着些小算盘也早打好了
吧?」说着歪着头朝外屋声音放大了道:「三妹妹你只管按你的行事,若哪个老
货不识趣你就只管来告诉我便是,我给你拿主意。若我拿不了的,上头还有太太
,还有老太太。这等子闲气可不是你该受的。」

  外屋众婆子听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语。宝玉看着赵姨娘仍站着
,道:「姨娘还在这里有什么事?莫不是在等我同你一起去找老太太评理?」

  李纨忙走过去,搀着赵姨娘回去了。赵姨娘心中不忿,却不敢说出来,只心
中道:「平日里那琏二奶奶就不给我好脸色,如今探丫头又来拿我说事,好端端
的平日里什么事都不管的宝玉竟也来羞辱我,来日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才是
。」

  不说李纨送了赵姨娘出去,只说外屋里等着回事的那些婆子见赵姨娘去了,
便有一个进来道:「宝二爷,三姑娘好,前日庄上来人说……」

  不等她说完,宝玉一抬手打断了:「好个没眼色的老货,不见三姑娘哭得这
样,妆都花了,总要梳洗梳洗吧,你在府里这么长时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了?」

  「是是……二爷教训的是,我却是一时糊涂……」那婆子碰了一鼻子灰,蔫
蔫的退了出去。

  「若是没有那太要紧的事你们先回去吧。三姑娘乏了,要歇歇,有什么事下
午再回不迟。」宝玉又对着外头道。众人听了,才散去了。宝玉这才拉着探春道
:「三妹妹,也真难为你了。这些婆子下人我是知道的,哪一个是好惹的。妹妹
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气,该打的打,该骂的骂,若是还不解气就
回老太太撵了他们出去。」

  探春自打管理杂事,早已憋了一肚子委屈,却无处诉说,更别说有人要给自
己撑腰了,听了宝玉这话心中更委屈,不免又哭了起来。宝玉见探春哭得心疼,
不免轻轻抱着拍了拍哄了一会子,探春才止住了,有些羞怯的低着头离了宝玉怀
里。

  探春低着头,却见宝玉脚上穿的一双黑帮红底的小官靴,因问道:「二哥哥
,那日我给你做的鞋你怎么不穿?怕是看不上?」

  宝玉笑道:「你提起鞋来,我想起个故事:那一回我穿着,可巧遇见了老爷
,老爷就不受用,问是谁作的。我那里敢提『三妹妹』三个字,我就回说是前儿
我生日,是舅母给的。老爷听了是舅母给的,才不好说什么,半日还说:『何苦
来!虚耗人力,作践绫罗,作这样的东西。』」宝玉因故意要诱探春发笑,便一
面说一面学着家政的模样,假装摇头撵着下巴上的胡须。

  探春看宝玉这幅模样学得却是惟妙惟肖,将贾政的模样学了有七八成,不由
噗嗤笑了出来。宝玉又道:「我回来告诉了袭人,袭人说这还罢了,赵姨娘气的
抱怨的了不得:`正经兄弟,鞋搭拉袜搭拉的没人看的见,且作这些东西!』」

  探春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怎么我是该作鞋的
人么?环儿难道没有分例的,没有人的?一般的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头
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给谁听呢!我不过是闲着没事儿,作一双半双,
爱给那个哥哥弟弟,随我的心。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白气。」

  宝玉见又说错了话,忙道:「三妹妹,如今也别生气,我知道你对我好,那
鞋我叫他们好好收着呢,竟是不舍得穿的。」

  探春这才缓了气,笑道:「二哥哥你又呆了,废了这么多功夫做来竟不穿,
不是更白白糟蹋了?凭他一双鞋有什么精贵?明儿得了空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那自然是极好的。」宝玉笑道:「三妹妹,现在好了,下人们也都被我打
发了,不如你先梳洗梳洗可好?」

  探春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哭得厉害,忙取了镜子来照,只见脸上的胭脂水粉早
已一塌糊涂,探春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丢了镜子用手捂着脸道:「二哥哥快别看
,丑死了。」

  「好妹妹,哪里就丑死了,就是你不用这些胭脂水粉的也是最好看的。」

  「又拿这些话来哄人。」

  宝玉笑着叫丫鬟们端了水给探春洗脸,正瞧着探春对镜子妆扮,那帘子却被
挑开了。宝玉便听有人进来便不耐烦道:「都说了,有事只管下午再来回,这会
子又来干嘛?」

  「哟,宝二爷今儿这么大火气?想是我今儿来的不巧了,扰了你和探丫头?


  「宝姐姐,你怎么也像颦儿是的伶牙俐齿的了。」探春脸上又是一红,娇嗔
道。

  「是宝姐姐啊,罪过罪过。」宝玉回头,见正是宝钗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忙
请了进来。「是三妹妹方才受了些委屈。你不知道方才那气人的事呢。」

  「却不知是什么事,让你这好性的人气成这样?」

  镜子前坐着的探春笑道:「宝姐姐,今儿你来得晚,可是错过了一出好戏了
。」说着便笑着将方才的事讲给了宝钗。「我长这么大,头一遭见二哥骂人,凭
的有趣。」

  宝钗笑着来到探春身后,将待书手中的梳子接了过来,亲自给探春梳理起来
。「这倒也没什么,我还看见过宝玉打人呢。」一面说,一面看了宝玉一眼。

  「啊?二哥哥还会打人的?这我怎么不知道?好姐姐,你可要告诉告诉我。
」探春听这话竟有些坐不住了。

  宝钗捻起桌上的簪子,仔细帮探春戴上了,又在镜子里左右照了照,这才满
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会子我家里出事,就是我大嫂子药死那回,可不是宝玉
帮着料理的,夏家那混账干儿子无赖,被宝玉只一脚就踢出去老远,半天都爬不
起来,你没看见可是可惜了。」说着捂嘴乐了起来,

  宝玉一听宝钗笑,第一反应便是双眼朝着宝钗鼓鼓的胸脯看去。却见宝钗探
春都在看着自己,忙又转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宝姐姐快别拿我取笑,
我那日只是看那厮太无理,竟要冲撞姨妈和宝姐姐,一时情急才给了他两下子,
快别提了,若让老爷知道了,可了不得。」

  二女又笑了一回。探春也妆扮完了,大家坐着说话。探春道:「唉,可惜我
年轻不压人,平日里只说凤姐姐厉害,如今咱们自己坐了这个位子,才知道凤姐
姐也有她的难处。」

  宝钗默默点头。探春又道:「我看二哥哥倒是有些架势,如今竟能将他们镇
住,不如我去回了太太,让二哥哥来管事岂不好?」

  宝玉还没说话,宝钗先笑道:「探丫头,你是最聪明的,如今怎么也说出这
等糊涂话来?这内院闲杂事都是太太奶奶们管着,哪里要去爷们管事?男人只应
以学业事业为重,年少时寒窗苦读,将来金榜题名,报效国家,光宗耀祖才是正
经。如今要宝玉来处理这些琐事,岂不是耽搁了他的前程?对了宝玉,今日你不
用去学上?怎么这么得空跑这里来?」

  宝玉听宝钗这些话早已不自在,如今又听宝钗问起上学,忙道:「是了,我
是早上过来和三妹妹说句话,一时碰上那事便忘了,如今我就去了。」说着便忙
忙的去了。

  探春噗嗤笑了,附身在宝钗耳边道:「宝姐姐,我可听丫头们说二哥哥是知
道你这些日子过来,今儿是特地跑来瞧你的,如今被你几句话吓跑了。」

  宝钗脸上一红。「你这小蹄子净听她们胡说。」

  「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哪里脸红了。」

  二女笑闹起来。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二回 湘云有孕无处容身 甄家被抄凤姐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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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在这里先说一下题外话,幺鸡真的不是那么小气,随便跟你们
发脾气的人。尤其是你们几个总在帖子里和我扯淡的兄弟。你们的回复我都很认
真的去看,意见也好,批评也罢,真的都会认真的看,然后和你们讨论。我不会
为你们认真的回复生气。如果说看着不顺眼的回帖,是那些比如说我抄袭红楼遗
秘的、说我写的不知所云的,这些帖子我看了一般都一笑而过,我不会跟他们费
话,更不会回帖去说什么。如果我回了你们的回复,就说明我没生气,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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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百余日不见了湘云,宝玉早已心痒难忍,又是想念又是挂记,已不知央
求贾母几次接湘云回来。贾母终是拗不过,正逢又近八月十五元中秋节之际,便
差人将湘云接了来。湘云二度省亲大观园,给贾母并邢氏王氏等人请了安仍被安
排在枕霞阁中。诸多细节不一一言表。

  园子里又热闹了一会子,那宝玉仍是远远地看着,心中只盼着湘云又塞字条
给自己,好不期待。果然,湘云抓得空子蹭到宝玉身畔,却并没有纸条,只轻轻
低语道:「爱哥哥,老时间来找我罢。」便又去寻宝钗说话了。

  却说宝玉,张大了口贪婪的闻了几口湘云身上的香气,自是美不胜收,却也
分明看得湘云那圆润的脸庞上竟是消瘦了几分,面色也不如前次那般滋润了,不
觉有些不放心,只是找不到机会搭话。

  一众姐妹又戏耍了一会子,那湘云显出了些许疲惫之态,宝钗因问道:「云
妹妹,可是身上不大好?平日里可都是你闹到最后的,今日怎么就这么没精神了
?」

  黛玉听到了道:「她呀,有什么心事瞒着咱们姐妹也是未可知的。可是不是
?」

  湘云道:「林姐姐又要拿我调笑,我哪里是心里装得下事的人?我还想早日
喝你的喜酒呢。只是今日身子竟真的有些乏了。」

  一番话说得黛玉美滋滋的发羞,却又不好承认,只得回了两句。众人又调笑
几句,知湘云确实身上不爽快,便也散去了。湘云也只身朝枕霞阁走去。宝玉见
众人都散去了,便远远的跟在湘云身后,待到湘云循着曲径转至一处假山怪石环
绕处,便赶上去一把抱住了湘云的腰肢:「好湘云,可想死我了。」

  湘云回转过身来,便将热热的小嘴送了上去。二人只将相思之苦都化作绵绵
情意,一时竟难解难分。好一会子,早已衣衫不整的湘云才挣脱了宝玉的嘴,又
按住了已经探入自己怀里的手道:「爱哥哥,使不得,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撞
了去我可就不活了。」

  宝玉这才不再往里探索,一面揉搓着湘云柔嫩的玉乳一面用坚挺的阳物顶着
湘云小腹道:「好妹妹,我是太想你了。」

  湘云甜甜一笑道:「爱哥哥,我知道,湘云也想你。只是这会子天还大亮着
,万一过来个人可怎么好。」

  「可你看我涨着实在难受,要不你用嘴……」

  湘云小脸一红,「爱哥哥最坏了,一见了人家就要欺负。」一面说,一面见
四处无人,便引着宝玉找了块有遮挡的石头坐了,蹲下身子解开了宝玉腰间的汗
巾,将那蠢蠢欲动的阳物放了出来。

  湘云先用小手握住粗长的阳物在脸上磨蹭了一番,复又伸出柔嫩的香舌,仔
细的舔舐起来,先将上面沟壑都舔了个遍,这才张开小嘴,将龟头含在口中吞吐
起来。「好妹妹,口上的功夫又进益了,好受用。」宝玉只觉阳物被湘云温热湿
滑的小嘴包裹着,龟头又被舌头搅动,不禁舒服得长叹一声,越发连眼都闭上了
。「好妹妹,再深一些。」

  湘云便又尽力将阳物吞得更深一些,只觉得已经顶到嗓子眼了,却仍有一大
截阳物漏在外头,便用小手攥住了外面这一节,随着臻首上下的节奏套弄着。谁
知只几下子,宝玉正觉受用,湘云却猛地吐出了阳物,将头扭到一旁干呕起来。

  宝玉忙坐直了身子,轻轻拍着湘云的背道:「好妹妹,可是恶心了?」湘云
只是摇摇手,也不答话,又干呕了几声,却吐不出东西来。过了一会子才复转过
来,将头枕在宝玉腿上喘着气。

  宝玉抚着湘云的头道:「好妹妹你身子不爽快,还是算了吧。」

  湘云摇摇头道,小手轻轻抚弄着宝玉的肉棒道:「不妨事,爱哥哥还这样直
翘翘的,可怎么使得,湘云定是要爱哥哥受用一回的。」说着,又张开小嘴将宝
玉的阳物含了进去吞吐起来。宝玉仍要作罢,湘云只是不依,却吞吐的更快了起
来。宝玉心下感动,便只想快快泄了好让湘云少受些累,遂站起身将手捧住了湘
云的头道:「好妹妹,我自己来罢。」说着便轻轻耸动起来。

  湘云便任凭宝玉把持着,将小嘴大大的张开,迎合宝玉的抽插。宝玉插了几
十下,又觉湘云喉咙中软肉蠕动,知道是她又要作呕,便停了下来:「好妹妹,
还是算了吧,赶明儿身上好些了我们再来起不好?」

  湘云道一面用小手撸动着宝玉的肉棒一面说:「爱哥哥,只管快活你的就是
了,湘云不妨事。」说着便又将阳物纳入口中。宝玉只得一狠心,又抽插起来。
湘云也一手攥着宝玉阳物的根部套弄,一手握着两颗春丸揉捏起来。

  宝玉只觉得湘云喉咙里的蠕动越发剧烈,挤压着龟头却十分受用,却也不敢
太多享受,只一心想快些发泄出来,便不刻意把持,又抽插了百十下子,便觉身
子一紧,头皮发麻。宝玉知道是要射了,唯恐射在湘云嗓子里更让她发呕,便猛
的将阳物抽了出来。湘云不知情,仍用小手飞快的套弄着,却猛的被射了一脸。
湘云知道宝玉泄了,手上又加快了些节奏,直等到宝玉射了十几股子停住了,才
罢了手,将头扭过去又干呕起来。

  呕了一回,才又转过来对着宝玉道:「爱哥哥,可还舒服么?」

  宝玉只见湘云的一张俏脸早已被射得精光闪烁,那乳白的阳精正缓缓的顺着
脸颊往下流淌,一双明眸中更是充满了雾气,却是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红红的小
嘴微张着喘气,有一股阳精就要流进嘴里去了。

  宝玉看着不由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忙掏出帕子帮湘云擦拭干净了,抱了湘云
坐在自己的腿上。「好妹妹,哥哥受用了,只是苦了你。」

  湘云摇头道:「不苦,只要爱哥哥享受就好了。」

  宝玉又问道:「好妹妹,你到底哪里不爽快?也该请大夫看看早些吃药才是
。」湘云却只将头埋在宝玉胸口不言语。宝玉只觉得胸口一阵湿热传来,忙用手
垫着湘云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云妹妹,你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你这样,可是要急死我了。」

  「爱哥哥,我……自打上回回去后就没来月红,这几日又身上懒懒的,又想
吃酸,又平白就会恶心起来。只怕……怕我是有了身子了……」湘云又将脸紧紧
贴在宝玉胸口道。

  「真的!」宝玉听了不由心中一喜。

  「嗯……爱哥哥,我该怎么办?」湘云此刻再也没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
豪爽,心中早没了主意,只紧紧抱着宝玉抽噎起来。

  宝玉这才想起,湘云有了身子却并不是一件喜事。即便卫家不知卫若兰没能
和湘云同房,只按这日期算起来,湘云腹中的孩子也定不会是他们卫家的。一时
竟也没了主意。便紧紧抱了湘云道:「好妹妹,不用怕,任他天塌下来也有我呢
。」

  湘云听了心中顿时觉得有了依靠,哭着道:「爱哥哥,这卫府我是住不得了
,我最近呕得厉害,只怕时日一长那边的人定会疑心。」

  宝玉轻轻吻了一下湘云的额头道:「好妹妹,可还记得我和你拜堂时候说的
话?你且只管安心在园子里住上几天,我自会想出办法来就是了。」

  「嗯,爱哥哥,有了你湘云什么都不怕了。」

  二人终是怕被人碰见,又坐了一会子便散去了,宝玉回去辗转反侧,却想不
出哥法子来,不免惆怅,不在话下。

  不觉天已二更,这边平儿刚服侍凤姐躺好要休息,却听窗子外头有婆子轻声
问道:「外头有人来问琏二奶奶是否睡下了?」

  平儿披了件衣服起来道:「刚睡下,有什么事明儿回吧。」

  那婆子却道:「还劳烦平姑娘通报一声,外头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务必要奶
奶拿主意。」

  凤姐听了也支撑着坐起来道:「平儿,怕是真有要紧事也是有的,快把人请
进来,帮我穿衣服。」平儿这才应了,一面指示婆子去叫人,一面帮凤姐穿了见
衣服。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屋外,却不敢进里面来。只在外面屋隔着帘子道:「给
二奶奶请安!」

  凤姐也不客气,只说到:「外头是谁家的?有什么事这么猴急,我身子不爽
快,如今是珠大奶奶当家,你明儿只管找她去回。」

  「回禀琏二奶奶,我是甄家来的,我来的时候府上奶奶吩咐过了,必要亲自
见了二奶奶才行。」

  凤姐这才给平儿使了个眼色,将外头的一个老婆子请了进来,端了茶在桌边
坐了。凤姐强打起精神在榻上靠了道:「说罢,是什么要紧事?」

  那婆子又看看平儿,脸上有难色。凤姐道:「不妨事,这是我贴心人,你只
管说。」

  婆子这才告了罪,压低了声音道:「回二奶奶,我们府上出事了。」

  王熙凤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将身子坐直了道:「出什么事了?你且慢慢说
来。」

  那婆子才低声说了出来。这甄家原也是江南望族,和贾王史薛四家都有往来
,又和贾家最是亲密,五家都是皇恩眷顾的,可不知甄家犯了什么事,圣上竟降
下一道旨来,将甄家府上及百余口人悉数打入大牢,又将财务一并没收归官。甄
家也早听道些风声,早将贵重物品收拾了两车在外头安置了。如今坏了事,便命
那心腹的下人押运了悄悄运到贾府上来保管。

  王熙凤听得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忙问是甄家是何故被查抄,那婆子哪里知道
隐情。凤姐便命平儿出去亲自照看了,将车赶了进来,又将几个大箱子找那僻静
无人的空房放好锁了,只等明儿天一亮就回了王夫人。又将头上戴的金钗拔了一
根给那婆子道:「回去你只管用这钗子跟你主子交差就是了。」

  婆子这才安心,磕头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凤姐一宿不眠,待到天亮便赶往王夫人处。王夫人见凤姐由平儿搀扶着
进来,忙问:「你身上还不大好,怎么就过来了?」

  凤姐请了安,又将丫鬟支走,这才将昨晚之事回了王夫人。王夫人听了也是
一惊,忙问东西放在何处,凤姐回了,又道:「在咱们这放着终不是权宜之策,
依我看,明儿竟在外头另外置办一处房产,将东西抬了去,再命那可靠的人看着
才是正理。」

  王夫人点点头,凤姐又道:「老太太那边也先不回的好,这事太突然,老太
太终是上了年纪的人,说出来恐吓着她老人家倒是不好,不如先缓一缓,再慢慢
的透给她知道。」

  王夫人道:「很是,我也是这个想法。」

  二人又说了几句,凤姐才出去了。却见宝玉走了过来,见了凤姐道:「姐姐
可大安了?我正要去给你请安的。」

  凤姐笑道:「还是老样子,死不了活不了的。走吧,回我屋里坐坐。」宝玉
便同平儿一同搀扶着凤姐回房。凤姐知道宝玉有事,便打发了外头下人,软软的
歪在宝玉怀里道:「小祖宗,你又有什么事了?」

  宝玉道:「还是姐姐好,不等我说就知道我有事。」

  凤姐笑道:「你肠子都是直的,还能藏下事?都在脸上写着呢。」

  宝玉这才叹了口气道:「姐姐,湘云有了身子了。」

  「你的?」

  「嗯」

  「哼哼,湘云这次过来我就看她不对,怪倒没以前那么活分了,原来是有了
身子。只怕是上次回来你干的好事吧?」

  宝玉脸上一红道:「真真这府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凤姐噗嗤笑道:「你们俩在那眉来眼去,自以为谁都看不见不成?你呀,真
是女人的克星。」又掰着手指算了一阵:「这么算下来也三个月了,是该害口了
。」又想起前日自己堕下的骨肉也是那个时节,不由心中黯然。

  宝玉只以为凤姐是替他们伤怀,又知凤姐病还没好,也是思量再三实在没了
主意才来找凤姐帮忙,如今看凤姐这般神态,也不自在起来,忙换了话题:「好
姐姐,你前日送我的那盆海棠真是稀罕,这会子仍开着。」

  凤姐点头苦笑了一下。宝玉又道:「你可知道,还有那更稀罕的事儿呢。」

  凤姐皱眉道:「什么事?」

  宝玉道:「那花儿本是白的干净,这会子却不知是怎么,渐渐变红了起来,
如今这一大半竟都是红的了,半红半白,可不好看。」

  凤姐听了这话,不由得呆了。想起那日叫平儿将堕下的血巾子埋在了那花盆
之中,又怕又疼,不免落下泪来。宝玉哪里知道其中缘由,见凤姐哭了,忙安慰
道:「好姐姐,这是怎么了,怕是让我气着了?我真该死,知道姐姐病着还拿这
事来烦你。」

  凤姐擦了眼泪道:「少浑说了,这种事你不来找我还找哪个去?我不是生你
气,只是可怜湘云罢了。你且容我想想。」说着合上眼躺在宝玉腿上。宝玉也不
敢说话,只用手轻轻抚摸着凤姐的脸。

  凤姐才小了月,自然知道其中的苦,也想着算上自己拿去的这个,宝玉两个
骨肉都没能保住,便暗暗决心要将湘云腹中的孩子给他保住,便道:「若是再过
两个月,只怕湘云的肚子就要长出来了,到了那时候可是瞒不住了。如今得想个
法子接了她出来才是。」

  宝玉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想这次就把湘云送回去,再偷偷的接了来藏
在园子里不出去就是了。」

  凤姐摇头道:「可使不得,你即便偷偷的接了来,那卫府里少了个奶奶,哪
里有不寻的道理?老太太喜欢湘云,三番五次的接过来,是谁都知道的。到时候
卫府来这里要人,你怎么办?」

  「我们只把湘云藏起来就是了。」

  凤姐又摇头道:「俗话说纸包不住火,你把湘云藏在这里就不让她见人?藏
得了一时,你又能藏得一世?早晚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到时候老爷太太问起来,
你又怎么答?」见宝玉低头不语,凤姐又道:「宝玉,你在二门外可有信得过的
人?」

  宝玉不解凤姐为何这么问,想了想道:「若是信得过的,只有一个茗烟了。


  凤姐又问道:「可是知心?」

  宝玉点头道:「茗烟打小就跟着我,可没少替我背黑锅,他可算是衷心的,
如果不是他,竟再也没有别人了。」

  凤姐点点头坐了起来,道:「正巧我也想在外头置办一套房舍放些东西,不
如一并办了起不便宜。」说着,让平儿开了箱子,取出两千两银子的银票递给宝
玉道:「如今你就让茗烟在外头寻一处房子,只用他的名儿买下,再将你屋里知
心的丫头派送过去一个,再买几个老实话少的女孩在那边,等过几日再想法子把
湘云接出来,藏到那里去,不叫旁人知道,你看可好?」

  宝玉点头道:「姐姐说的,必是好的。只是还要姐姐破费了。」

  凤姐笑着掐了一把宝玉的脸道:「傻样,和我还分你的我的不成?况且我也
要在那放东西,又不单单是给你一个人的。你一定告诉茗烟,那宅子要寻个清静
些的地方,却也不能离咱府上太远,最好是出了北城二三十里寻一处就妥当。」

  凤姐又嘱咐了一番,宝玉才拿着银票去了。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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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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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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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黛玉湘云连诗全是原著中的,我没那份才情。不喜欢的读者可以直
接跳过,喜欢的和我再重温一次吧,太经典了,不仅把黛玉湘云的才情展露一禁,
更携带出宝钗的博学,好吧,其实还有更牛的妙玉,不过在这里幺鸡写的是湘云
和黛玉推心置腹,只能忍痛把妙卿给咔了。曹公只两千字,是现在写书人两万字
都不能及的,当然,这两万字还得是大家,像咱这种水平,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
了。嗯……好吧,其实又是我偷懒了。六十四回很快会更新。)

  ***********************************

  宝玉拿了银票,也不等明天,就让小丫头喊茗烟来。不一会,茗烟便一路小
跑着来了:「二爷,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茗烟,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了,如今有件大事还要交给
你去料理。」宝玉道。

  「二爷,茗烟儿这几年蒙二爷看得起,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茗烟肯定给二
爷办得妥妥的。」茗烟见宝玉神色凝重,也正经道。

  「茗烟,你可记得柳湘莲柳相公?」

  「可是北城那个?」

  「正是」

  「当然记得。去年我还和二爷薛大爷一块去过几遭呢。」

  「极好,你这就去寻他。」宝玉说着在怀里掏出银票塞给茗烟。「他城北熟
络,你去找他,就说我要买一套幽静整洁敞亮些的宅子,还请他多费心留意打探
打探,越快越好。」

  「哟,二爷如今怎么想起买宅子来了?感情是要金屋藏娇?」茗烟将银票仔
细揣好道。

  宝玉也被茗烟逗乐了,笑道:「正是呢,这事你务必要帮我办好才是,回头
我重重赏你。」说着又叮嘱了茗烟一番才让他去了。宝玉见茗烟去的远了,才踱
步回到怡红院。麝月见宝玉回来了,忙帮宝玉更衣,一面说道:「刚才太太派人
来回话,说北静王府派人来,说明儿八月十五,那边准备了几出小戏,请二爷过
去看戏做乐。」

  宝玉正自心烦,听了这番话不由皱了皱眉道:「这中秋佳节的,不让人好好
在家里过个节。」

  麝月笑道:「那北静郡王爷是看得起你才请你去,你何苦这般不识抬举?别
说老太、太太太们高兴,就是我这做丫头的也替你高兴。」

  宝玉道:「罢了罢了,明儿我去就是了。」待到第二天一大早,宝玉便穿整
齐戴了,骑着马奔北静王府去了。

  却说湘云正在屋里懒懒的躺着,听见外头宝钗的声音道:「你们姑娘可在屋
里呢?」湘云忙起身迎了出去。二人坐了,宝钗拉着湘云的手道:「云妹妹,你
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可不像单单身子不爽快。」

  湘云听了,默默低下了头,眼圈也红了。宝钗见了站起来,用手按住了湘云
的香肩道:「好妹妹,是受了什么委屈了?想是那卫家的人给你气生了?」湘云
只是摇头。「那,是宝玉欺负你了?」湘云扔是摇头。宝钗道:「好妹妹,有什
么话还不能和姐姐说的?」湘云一头扎到宝钗怀里哭了出来。哭了好一会子才哽
咽着把事跟宝钗说了。

  宝钗紧紧搂着湘云,道:「你们啊,哎……」

  「宝姐姐,我……」

  「好了,不用多说了,既然都有了,怕也是没用的,横竖要想个法子混过去
是正经。」

  湘云擦了擦眼泪道:「宝姐姐,昨儿我和宝玉说了。宝玉说他想法子。」

  宝钗笑道:「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儿能有什么法子?还不如我
这进进出出的倒是方便些。好妹妹,你不用着急,宝玉若是没法子还有我呢。」

  「宝姐姐,你真好。」湘云哭道。

  「傻妹妹,快别这么说,都是我这当姐姐应该做的。如今我且先问问你,你
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要还是不要?」

  湘云听了,忙哭道:「自然是要的,这是我和宝玉的骨血,怎么能不要呢?」

  宝钗听了叹了口气道:「好,姐姐帮你想想法子。」

  二人又说些贴心话,不在话下。

  到了晚上,贾母命人在大观园中摆下酒宴,众人饮酒看戏作乐。只是王熙凤
病着不能来,薛姨妈身子也未大愈,只在自己院子里不来,宝钗自然是留下陪薛
姨妈,也不得来。惜春也病着不来。宝玉又在北静王府不得抽身。贾政贾赦贾珍
贾琏等一并爷们都在外头吃酒,内眷只有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贾蓉媳
妇、迎春、探春、黛玉、湘云。

  因没了凤姐,便少了个调笑的,贾母也便少了不少乐子,又没有宝玉在身边,
便道:「今日这中秋节更是冷清些,倒无趣起来。

  林黛玉见坐了满满一桌子人贾母仍嫌不够热闹,又是中秋佳节,千家万户都
团聚,只有自己父母双亡,只身在异乡,不免又伤怀起来。湘云心中有事,自然
也乐不起来。

  贾母又命将毛毡铺于阶上,命将月饼西瓜果品等类都叫搬下去,令丫头媳妇
们也都团团围坐赏月。贾母因见月至中天,比先越发精彩可爱,因说:「如此好
月,不可不闻笛。」因命人将十番上女孩子传来。贾母道:「音乐多了,反失雅
致,只用吹笛的远远的吹起来就够了。」

  这里贾母仍带众人赏了一回桂花,又入席换暖酒来。正说着闲话,猛不防只
听那壁厢桂花树下,呜呜咽咽悠悠扬扬,吹出笛声来。趁着这明月清风,天空地
净,真令人烦心顿解,万虑齐除,都肃然危坐,默默相赏。听约两盏茶时,方才
止住,大家称赞不已。于是遂又斟上暖酒来。贾母笑道:「果然可听么?」

  众人笑道:「实在可听。我们也想不到这样,须得老太太带领着,我们也得
开些心胸。」

  贾母道:「这还不大好,须得拣那曲谱越慢的吹来越好。」说着,便将自己
吃的一个内造瓜仁油松穰月饼,又命斟一大杯热酒,送给谱笛之人,慢慢的吃了
再细细的吹一套来。媳妇们答应了,方送去。

  只见鸳鸯拿了软巾兜与大斗篷来,说:「夜深了,恐露水下来,风吹了头,
须要添了这个。坐坐也该歇了。」

  贾母道:「偏今儿高兴,你又来催。难道我醉了不成?偏到天亮!」因命再
斟酒来。一面戴上兜巾,披了斗篷,大家陪着又饮,说些笑话。只听桂花阴里,
呜呜咽咽,袅袅悠悠,又发出一缕笛音来,果真比先越发凄凉。大家都寂然而坐。
夜静月明,且笛声悲怨,贾母年老带酒之人,听此声音,不免有触于心,禁不住
堕下泪来。

  众人彼此都不禁有凄凉寂寞之意,半日,方知贾母伤感,才忙转身陪笑,发
语解释。又命暖酒且住了笛。尤氏笑道:「我也就学一个笑话,说与老太太解解
闷。」

  贾母勉强笑道:「这样更好,快说来我听。」

  尤氏乃说道:「一家子养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只一个眼睛,二儿子只一个耳
朵,三儿子只一个鼻子眼,四儿子倒都齐全,偏又是个哑叭。」正说到这里,只
见贾母已朦胧双眼,似有睡去之态。尤氏方住了,忙和王夫人轻轻的请醒。

  贾母睁眼笑道:「我不困,白闭闭眼养神。你们只管说,我听着呢。」

  王夫人等笑道:「夜已四更了,风露也大,请老太太安歇罢。明日再赏十六,
也不辜负这月色。」

  贾母道:「那里就四更了?」

  王夫人笑道:「实已四更,他们姊妹们熬不过,都去睡了。」

  贾母听说,细看了一看,果然都散了,只有探春在此。贾母笑道:「也罢。

  你们也熬不惯,况且弱的弱,病的病,去了倒省心。只是三丫头可怜见的,
尚还等着。你也去罢,我们散了。」说着,便起身,吃了一口清茶,便有预备下
的竹椅小轿,便围着斗篷坐上,两个婆子搭起,众人围随出园去了。不在话下。

  原来黛玉和湘云二人并未去睡觉。只因黛玉见贾府中许多人赏月,贾母犹叹
人少,不似当年热闹。又提宝钗姊妹家去母女弟兄自去赏月等语,不觉对景感怀,
自去俯栏垂泪。宝玉又仍在北郡王府中逗留不得回,探春又因近日家事着恼,无
暇游玩。虽有迎春探春二人,偏又素日不大甚合。所以只剩了湘云一人宽慰他,
湘云也知道黛玉是中秋佳节思乡所致,因说:「你是个明白人,何必作此形像自
苦。我也和你一样父母早亡,我就不似你这样心窄。何况你又多病,还不自己保
养。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
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社也散了,诗也不作了。

  倒是他们父子叔侄纵横起来。你可知宋太祖说的好『卧榻之侧,岂许他人酣
睡。

  』他们不作,咱们两个竟联起句来,明日羞他们一羞。」

  黛玉见他这般劝慰,不肯负他的豪兴,因笑道:「你看这里这等人声嘈杂,
有何诗兴。」

  湘云笑道:「这山上赏月虽好,终不及近水赏月更妙。你知道这山坡底下就
是池沿,山坳里近水一个所在就是凹晶馆。可知当日盖这园子时就有学问,这山
之高处,就叫凸碧;山之低洼近水,就叫作凹晶。这凸凹二字,历来用的人最少。
如今直用作轩馆之名,更觉新鲜,不落窠臼。可知这两处一上一下,一明一暗,
一高一矮,一山一水,竟是特因玩月而设此处。 有爱那山高月小的,便往这里
来;有爱那皓月清波的,便往那里去。只是这两个字俗念作『洼』『拱』二音,
便说俗了,不大见用,只陆放翁用了一个『凹』字,说『古砚微凹聚墨多』,还
有人批他俗,岂不可笑。」

  林黛玉道:「也不只放翁才用,古人中用者太多。如江淹《青苔赋》,东方
朔《神异经》,以至《画记》上云张僧繇画一乘寺的故事,不可胜举。是今人不
知,误作俗字用了。实和你说罢,这两个字还是我拟的呢。因那年试宝玉,因他
拟了几处,也有存的,也有删改的,也有尚未拟的。这是后来我们大家把这没有
名色的也都拟出来了,注了出处,写了这房屋的坐落,一并带进去与大姐姐瞧了。
他又带出来,命给舅舅瞧过。谁知舅舅倒喜欢起来,又说:『早知这样,那日该
就叫他姊妹一并拟了,岂不有趣。』所以凡我拟的,一字不改都用了。如今就往
凹晶馆去看看。」

  说着,二人便同下了山坡。只一转弯,就是池沿,沿上一带竹栏相接,直通
着那边藕香榭的路径。因这几间就在此山怀抱之中,乃凸碧山庄之退居,因洼而
近水,故颜其额曰「凹晶溪馆」。

  因此处房宇不多,且又矮小,故只有两个老婆子上夜。今日打听得凸碧山庄
的人应差,与他们无干,这两个老婆子关了月饼果品并犒赏的酒食来,二人吃得
既醉且饱,早已息灯睡了。

  黛玉湘云见息了灯,湘云笑道:「倒是他们睡了好。咱们就在这卷棚底下近
水赏月如何?」二人遂在两个湘妃竹墩上坐下。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
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真令
人神清气净。

  湘云笑道:「怎得这会子坐上船吃酒倒好。这要是我家里这样,我就立刻坐
船了。」

  黛玉笑道:「正是古人常说的好,『事若求全何所乐』。据我说这也罢了,
偏要坐船起来。 」        湘云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可知那些老人家说的
不错。说贫穷之家自为富贵之家事事趁心,告诉他说竟不能遂心,他们不肯信的。
必得亲历其境,他方知觉了。就如咱们两个,虽父母不在,然却也忝在富贵之乡,
只你我竟有许多不遂心的事。」

  黛玉便想到湘云方过了门便丧夫,年轻守寡,却不知将来要往何方,只怕再
说恐湘云伤怀,忙笑道:「不但你我不能趁心,就连老太太,太太以至宝玉探丫
头等人,无论事大事小,有理无理,其不能各遂其心者,同一理也,何况你我旅
居客寄之人哉!」

  湘云听说,也怕黛玉又伤感起来,忙道:「休说这些闲话,咱们且联诗。」

  正说间,只听笛韵悠扬起来。黛玉笑道:「今日老太太,太太高兴了,这笛
子吹的有趣, 到是助咱们的兴趣了。咱两个都爱五言,就还是五言排律罢。」

  湘云刚想说,这笛子倒不如我吹洞箫来得委婉些,又想起昨日和给宝玉吹箫
的情形,忙道:「限何韵?」

  黛玉笑道:「咱们数这个栏杆的直棍,这头到那头为止。他是第几根就用第
几韵。若十六根,便是『一先』起。这可新鲜?」

  湘云笑道「这倒别致。」于是二人起身,便从头数至尽头,止得十三根。湘
云道:「偏又是十三元了。这韵少,作排律只怕牵强不能押韵呢。少不得你先起
一句罢了。」

  黛玉笑道:「倒要试试咱们谁强谁弱,只是没有纸笔记。」

  湘云道:「不妨,明儿再写。只怕这一点聪明还有。」

  黛玉道:「我先起一句现成的俗语罢。」因念道:三五中秋夕湘云想了一想,
道: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林黛玉笑道: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湘云笑
道:「这一句『几处狂飞盏』有些意思。这倒要对的好呢。」想了一想,笑道:
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黛玉道:「对的比我的却好。只是底下这句又说熟话
了,就该加劲说了去才是。」

  湘云道:「诗多韵险,也要铺陈些才是。纵有好的,且留在后头。」

  黛玉笑道:「到后头没有好的,我看你羞不羞。」因联道:良夜景暄暄。争
饼嘲黄发,湘云笑道:「这句不好,是你杜撰,用俗事来难我了。」

  黛玉笑道:「我说你不曾见过书呢。吃饼是旧典,唐书唐志你看了来再说。」

  湘云笑道:「这也难不倒我,我也有了。」因联道: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
桂,黛玉笑道:「分瓜可是实实的你杜撰了。」

  湘云笑道:「明日咱们对查了出来大家看看,这会子别耽误工夫。」

  黛玉笑道:「虽如此,下句也不好,不犯着又用『玉桂』『金兰』等字样来
塞责。」因联道: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湘云笑道:「『金萱』二字便宜了
你,省了多少力。这样现成的韵被你得了,只是不犯着替他们颂圣去。况且下句
你也是塞责了。」

  黛玉笑道:「你不说『玉桂』,我难道强对个『金萱』么?再也要铺陈些富
丽,方才是即景之实事。」

  湘云只得又联道: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黛玉笑道:「下句好,只是难
对些。」因想了一想,联道: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湘云笑道:「『三宣』
有趣,竟化俗成雅了。只是下句又说上骰子。」少不得联道:传花鼓滥喧。晴光
摇院宇,黛玉笑道:「对的却好,下句又溜了,只管拿些风月来塞责。」

  湘云道:「究竟没说到月上,也要点缀点缀,方不落题。」

  黛玉道:「且姑存之,明日再斟酌。」因联道: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
湘云道:「又说他们作什么,不如说咱们。」只得联道: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
槛,黛玉道:「可以入上你我了。」联道: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湘云说道:
「是时侯了。「乃联道: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黛玉说道:「这时侯可知一
步难似一步了,」因联道: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湘云笑道:「这一句怎么
押韵,让我想想。」因起身负手,想了一想,笑道:「够了,幸而想出一个字来,
几乎败了。」因联道:庭烟敛夕ク。秋湍泻石髓,黛玉听了,不禁也起身叫妙,
说:「这促狭鬼,果然留下好的。这会子才说『ク』字,亏你想得出。」

  湘云道:「幸而昨日看历朝文选见了这个字,我不知是何树,因要查一查。

  宝姐姐说不用查,这就是如今俗叫作明开夜合的。我信不及,到底查了一查,
果然不错。看来宝姐姐知道的竟多。」

  黛玉笑道:「『ク』字用在此时更恰,也还罢了。只是『秋湍』一句亏你好
想。只这一句,别的都要抹倒。我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对一句,只是再不能似这一
句了。」因想了一想,道: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湘云道:「这对的也还好。
只是下一句你也溜了,幸而是景中情,不单用『宝婺』来塞责。」因联道:银蟾
气吐吞。药经灵兔捣,黛玉不语点头,半日随念道: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湘云也望月点首,联道: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黛玉笑道:「又用比兴了。」
因联道: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湘云方欲联时,黛玉指池中黑影与湘云看道:
「你看那河里怎么象个人在黑影里去了,敢是个鬼罢?」

  湘云笑道:「可是又见鬼了。我是不怕鬼的,等我打他一下。」因弯腰拾了
一块小石片向那池中打去,只听打得水响,一个大圆圈将月影荡散复聚者几次。

  只听那黑影里嘎然一声,却飞起一个大白鹤来,直往藕香榭去了。

  黛玉笑道:「原来是他,猛然想不到,反吓了一跳。」

  湘云笑道:「这个鹤有趣,倒助了我了。」因联道: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
影,林黛玉听了,又叫好,又跺足,说:「了不得,这鹤真是助他的了!这一句
更比『秋湍』不同,叫我对什么才好?『影』字只有一个『魂』字可对,况且
『寒塘渡鹤』何等自然,何等现成,何等有景且又新鲜,我竟要搁笔了。」

  湘云笑道:「大家细想就有了,不然就放着明日再联也可。」

  黛玉只看天,不理他,半日,猛然笑道:「你不必说嘴,我也有了,你听听。」
因对道:    冷月葬花魂。

  湘云拍手赞道:「果然好极!非此不能对。好个『葬花魂』!」因又叹道:
「诗固新奇,只是太颓丧了些。今儿大过节的,不该作此过于清奇诡谲之语。」

  黛玉笑道:「不如此如何压倒你。下句竟还未得,只为用工在这一句了。」

  湘云也不再往下接,二人只看着天上一轮玉盘,各自不语。好一会子,湘云
才揽着黛玉的胳膊道:「林姐姐,自打我认识你,你便身子弱,又爱生气,如今
你的病根子竟是干净了,人也豁达了许多,我这做妹妹的自然也替你高兴。」

  黛玉道:「嗯,还要多谢妙玉姐姐帮我治好了病,说来也怪,这病一去,心
性也开朗了起来。现在想想,前些年竟都是我将玩笑太当真了,竟对你和宝姐姐
太刻薄了些。在这里先和你赔个不是,赶明儿还和宝姐姐说去。」

  湘云笑道:「恐怕不单单是去了病才这般吧?如今听说不出几个月你就要和
爱哥哥成亲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我是打心坎里替你高兴的。只是日后
你做了二奶奶,可要好好照顾宝玉,不然我是不依的。」

  黛玉羞红了脸道:「别听他们浑说。哪里有的事。」

  湘云笑道:「好姐姐,这有什么害臊的,我只等着吃你们的喜酒了。」

  黛玉见湘云说得真诚,更是愧疚,遂道:「云妹妹,只可惜你这般多磨,我
偏又帮不上你什么,我只想你也同我一般有个依靠就好了。」

  湘云听黛玉这席话,眼圈也有些发红了。二女遂又说了许多交心话,这一晚
竟比那十年都交心一般。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 寒月俏婢偶感风寒 热肠贤女义助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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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例ps:上次那一回抄袭的太厉害了,连我这种厚颜无耻的都有些不好
意思了,这次补上吧,小一万字,不过还是没肉。嗯,各位忍一忍吧。情节发展
。以前刚开始写的时候也没什么技巧和规划,只是为了色而色,写到现在,幺鸡
自己觉得还是有点进步的,是为了情而色了,而不会强硬加一章色的进去。

  嗯,补分已经补到六十一回了……欠的账越来越多了,大家放心,我会补上
的。

  再说点题外的。嗯,这次是为了晴雯。

  话说前几回我偷偷的说喜欢晴雯,有人表示不理解,以前咱扯过黛玉宝钗李
纨等人了,今儿就说说晴雯。我喜欢的,希望大家也喜欢。好吧,是我的强迫症
又犯了。

  晴雯的身世:这晴雯当日系赖大家用银子买的,那时晴雯才得十岁,尚未留
头。因常跟赖嬷嬷进来,贾母见他生得伶俐标致,十分喜爱。故此赖嬷嬷就孝敬
了贾母使唤,后来所以到了宝玉房里。短短几句却说的很明白了,首先,身世很
可怜,十岁就被卖了,但是幸运的是被贾母看见了。至于贾母为什么喜欢,下面
会有解释。

  先说缺点:

  缺点一:刀子嘴。晴雯的一张小嘴是很厉害的,丫鬟婆子,连袭人她都不怕
。宝玉更是经常的被挖苦一番。这一点和黛玉很像。嗯,其实动机也很像。晴雯
喜欢宝玉,却见宝玉把袭人给上了,又把麝月给上了,当然吃醋。

  缺点二:暴脾气。晴雯生病的时候,平儿和麝月说坠儿偷镯子的事,被晴雯
知道了。那通脾气发的,你们都知道了。

  但是晴雯几次挖苦人、发脾气其实都是为了宝玉。篇幅原因,我就不一一列
举了,有心的读者可以自己再去回味回味。撵了坠儿更是因为晴雯作为大丫头当
然要维持怡红院的秩序,有资格也有必要。只是处理的太急了些。暴脾气呢……
其实是她知道,宝玉那软弱的性格知道了也不了了之,而她绝对不能容忍宝玉身
边有这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存在,所以自作主张就把坠儿给炒了。

  再说优点,嗯,一大堆废话要开始了:首先晴雯是最漂亮的丫头,为什么呢
?我猜的。哈哈。别捡砖头,听我给你白活。袭人和晴雯都是贾母身边的丫头,
赏给宝玉的。为什么要赏呢?袭人是因为温柔贤惠又细心懂得疼人,有她照顾宝
玉贾母放心。那晴雯呢?就是因为晴雯漂亮。原著中贾母几次谈及宝玉的婚事的
时候总有这么一番话,第二十九回,张道士要给宝玉提亲的时候贾母说:「你可
如今打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配的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
,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就
是贾宝玉娶亲,首先要漂亮!然后才是性格好,至于门当户对什么的,不存在,
都是浮云直接无视了。所以,把晴雯给了宝玉,好解释了吧?就是因为晴雯漂亮
。那么为什么要漂亮的呢?为了下一代的基因考虑。贾母其实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她的孙子孙女和丫鬟都要漂亮。还有她看宝钗屋子
里说的那些话都能说明这一点。袭人晴雯送宝玉,紫鹃送黛玉,自己身边的鸳鸯
都被贾赦看上了。这几个丫鬟是一个比一个的漂亮的。还有贾母看见薛宝琴那会
、看见尤二姐那会,喜欢!为什么?漂亮!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同样是兄弟,为
什么宝玉那么让人疼,贾环却不招人待见?因为贾环长得猥琐难看。虽然是庶出
,但是身份差别也没那么大,大家可以参考探春的地位,还有迎春也是庶出,但
是贾母一样喜欢,留在身边。之所以贾母不喜欢贾环,主要还是因为不如宝玉漂
亮。没有宝玉提气。跑题了……

  你要是觉得上面那些没有说服力,我再给你找证据。凤姐是这么评价的:「
若论这些丫头们,共总比起来,都没晴雯生得好。」凤姐的品味不差了吧?本事
就是个美人坯子,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对晴雯。大家想想,这贾府上下有多少丫鬟
?光宝玉屋里就七八个,而在王熙凤眼中都不及晴雯。再看王宝善家的:「别的
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
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象个西施的样子。」虽然是本着中伤晴雯
的目的去的,也说明晴雯漂亮吧?再看王夫人怎么说:「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
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我们知道,林
黛玉是小姐中最漂亮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林黛玉比宝钗漂亮。嗯,这也是题
外话。这也从王夫人的眼中看出晴雯的漂亮。王夫人这话其实还有别的一层意思
,一会咱们再掰扯。

  说的有点多了,反正晴雯长得就是一个漂亮。

  第二,晴雯是很会打扮的。不像袭人那样「笨笨的倒好」而是很有品位的。
文章里没有细说,但是一个细节就能表露出来。生病那会儿,从帐子里深出来的
手,「那大夫见那手白皙柔嫩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三寸长,尚有金凤花染的通
红的痕迹」闭上眼睛想一想,这是一个丫鬟的手吗?难怪新来的大夫会以为是个
小姐。说明首先晴雯是养尊处优的,只管服侍宝玉,从不干粗活。(废话了),
然后,晴雯是很好打扮,而且很会打扮,很在意自己的美的,也懂得表现出来。

  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晴雯自尊自爱。晴雯是很聪明的,她自然知道老
太太把自己给了宝玉是什么意思,但是直到晴雯死都还是个处女。宝玉在前八十
回里只和两个女人发生过性关系,袭人和麝月。袭人知道自己是宝玉的人,所以
不太推辞。晴雯也知道,却没有任何越礼的事,因为晴雯很自爱,她在等着被宝
玉收在房里了才肯将身子给他。

  第四:晴雯的聪明灵巧。晴雯是很会来事的,虽然她没经理过什么大事,不
会像王熙凤薛宝钗那样出彩,但是很多小细节都是能体验出来的,比如王夫人问
他话的时候她的回答,简直严丝合缝,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来。手巧就更不用说
了。她的女红针线绝对要比宝钗还要好。至于为什么说宝钗手艺好,那还是题外
话了。

  不写了。再写又停不下来了,打住。

  关于晴雯的死,晴雯其实就是一个斗争的牺牲品,活活冤死的。在这里就不
白活了,如果大家喜欢听我扯,下一章继续PS晴雯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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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湘云又挽着手说了好一会子话,真是越说越投机,从诗词古文至今日传
奇,从二人儿时种种趣事至如今府中闲杂,说的正在兴头上,却见远远的有个白
衣人影。两人都唬了一跳,湘云壮着胆子问道:「谁在那里?这么偷偷摸摸的?


  「是我。」那影子远远的道。

  「是妙玉姐姐。」黛玉听了声音喜道,忙拉着湘云的手过去。妙玉也朝他们
走来。黛玉问道:「姐姐如何到了这里?」

  妙玉笑道:「我听见你们大家赏月,又吹的好笛,我也出来玩赏这清池皓月
。顺脚走到这里,难不成你们两个也偷偷摸至这里?」

  黛玉笑道:「我们闲坐无趣,正在这里赏月联诗呢。」说着,便将方才二人
所联诗句重复一遍。

  妙玉笑道:「好诗,好诗,果然太悲凉了。不必再往下联,若底下只这样去
,反不显这两句了,倒觉得堆砌牵强。只是方才我听见这一首中,有几句虽好,
只是过于颓败凄楚。此亦关人之气数而有,所以我出来止住。如今老太太都已早
散了,满园的人想俱已睡熟了,你两个的丫头还不知在那里找你们呢。你们也不
怕冷了?快同我来,到我那里去吃杯茶,只怕就天亮了。」

  黛玉笑道:「谁知道就这个时侯了。走吧湘云,妙玉姐姐的茶可是最享受的
。」说着牵着湘云,三人遂一同来至栊翠庵中。只见龛焰犹青,炉香未烬。几个
老嬷嬷也都睡了,只有小丫鬟在蒲团上垂头打盹。妙玉唤他起来,现去烹茶。忽
听叩门之声,小丫鬟忙去开门看时,却是紫鹃翠缕与几个老嬷嬷来找他姊妹两个
。进来见他们正吃茶,因都笑道:「要我们好找, 一个园里走遍了,连姨太太
那里都找到了。才到了那山坡底下小亭里找时,可巧那里上夜的正睡醒了。我们
问他们,他们说,方才亭外头棚下两个人说话,后来又添了一个,听见说大家往
庵里去。我们就知是这里了。」

  妙玉忙命小丫鬟引他们到那边去坐着歇息吃茶。自取了笔砚纸墨出来,将方
才的诗命他二人念着,遂从头写出来。黛玉见他今日十分高兴,便笑道:「从来
没见你这样高兴。我也不敢唐突请教,这还可以见教否?若不堪时,便就烧了;
若或可政,即请改正改正。」

  妙玉笑道:「你这小嘴又不饶人了,我也不敢妄加评赞。只是这才有了二十
二韵,我意思想着你二位警句已出,再若续时,恐后力不加。我竟要续貂,又恐
有玷。」

  黛玉道:「果然如此,我们的虽不好,亦可以带好了。」

  妙玉道:「如今收结,到底还该归到本来面目上去。若只管丢了真情真事且
去搜奇捡怪,一则失了咱们的闺阁面目,二则也与题目无涉了。」二人皆道极是
。妙玉遂提笔一挥而就,递与他二人道:「休要见笑。依我必须如此,方翻转过
来,虽前头有凄楚之句,亦无甚碍了。」

  二人接了看时,只见他续道:

  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

  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

  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

  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

  赑屃朝光透,罘罳晓露屯。

  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

  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

  后书:《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黛玉湘云二人皆赞赏不已,湘
云道:「可见我们天天是舍近而求远。现有这样诗仙在此,却天天去纸上谈兵。


  妙玉笑道:「明日再润色起来方是好诗,如今且先喝茶罢。」说着给湘云黛
玉都斟了茶。

  湘云喝了茶,更是赞不绝口,黛玉笑道:「怎样,我说妙玉姐姐的茶是享受
吧?」却想起湘云这两日总是不大精神,便道:「妙玉姐姐除了这诗词和香茗,
医术也是了得的,这些日见你不爽利,何不让姐姐给你看一看?」

  湘云道:「这大晚上已是叨扰,再不敢劳驾的。」

  妙玉笑道:「也不用听颦儿这满嘴的胡说,我只不过略懂些医术而已,我见
你面色是差一些,若不嫌弃,还请借脉象一观。」

  湘云只得将衣袖挽了上来,露出白嫩的胳膊递给妙玉。妙玉闭了眼,将三根
修长如嫩葱的玉指压在湘云腕上闭眼诊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只手也诊了一番,
方睁开眼笑道:「可是身子经常乏累?」湘云红着脸点了点头。

  黛玉问道:「好姐姐,云妹妹是什么病?可厉害?」

  妙玉笑道:「不妨事,只是常理之数,如今也不用用药,只平日里多注意休
养,不要太劳累,不要受了风寒便是了。」

  湘云只怕妙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见妙玉这么说,忙道:「正是呢,多谢妙
玉姐姐了,如今已经这般时候了,总要回去睡一会子才行,林姐姐,你回么?」

  黛玉自那日和宝玉亲近之后,还没和妙玉相处,如今正想将满肚子的甜美拿
出来说给妙玉,因笑道:「我累了,走不动了,况且这茶才吃了第二泡,才出味
呢,不如你也不走了,咱们再说一会子话,在这里胡乱睡一会就是了。」

  湘云道:「这可太叨扰了,我还是回去好了。」

  黛玉道:「也好,那你只管把外面那群人都带回去吧,就说我懒怠走,不回
去了。」

  湘云便起身告辞,带领丫鬟出来。妙玉送至门外,看他们去远,方掩门进来
,在黛玉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这小丫头子,居然敢夜不归宿了。」

  黛玉笑着按着妙玉坐了,又倒了两杯茶来,便轻轻坐在了妙玉腿上道:「好
姐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吗。」

  妙玉揽住了黛玉的腰笑道:「颦儿,你的精神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如今闹
了一晚上,天都要亮了,你还这么精神,看你这模样,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瞒着
姐姐?」

  黛玉羞道:「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事?」

  妙玉笑道:「还说没有,都在你脸上写着呢。让我来猜猜,是和宝玉……」
见黛玉脸红着低了头,便问道:「你……你也和宝玉……」

  黛玉挂着妙玉的脸道:「好姐姐,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好不知羞。」

  妙玉脸上也一红,道:「那是?」

  黛玉这才扭捏道:「他……他亲了我,本来是想那样,只是我不依……」

  妙玉在黛玉脸上轻轻拧了一把笑道:「前日里你还把我这当姐姐的拱手相送
,如今怎么轮到你就这般起来?」

  黛玉道:「颦儿只是想留着清白的身子在洞房之日再给了他。」

  妙玉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又问道:「我听说湘云是半年前就嫁出去了,只
是刚过门子没几日就守了寡,可是有的?」

  黛玉点了点头:「湘云身世本和我差不多,都是可怜的,只有老太太疼她些
,也是打小跟我一处长大的。说来好笑,小时候我还经常和她生气的,还都是为
了宝玉多一些。」

  妙玉道:「哦?她也跟你一般和宝玉青梅竹马的?」黛玉点了点头。妙玉哦
了一声,心中已经猜到一二。

  黛玉问道:「云丫头也是个有才情的,方才正是看我心中孤寂,想念家乡才
来安慰我,其实我知道,她的心里也一定是苦的。只是姐姐怎么也关心起这些事
来?」

  「我?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二女又说了许多话,不在话下。

  却说八月十五宝玉去北静王府吃酒听戏,直至天蒙蒙亮才回来,到了园子里
见酒席已撤,只得回了怡红院,刚要敲门,门却打里面开了,只见晴雯批了一件
衣服道:「小祖宗,你在那边又耍得疯了,害人等到这会子。」说着用手遮着小
嘴打了个哈欠。

  宝玉见晴雯一脸疲惫,不由心疼:「好姐姐,你只管睡你的,何苦这么熬着
,当心又病了可不是闹的。

  说话间来到里屋,晴雯一面帮宝玉宽衣一面到:「那些小蹄子一个比一个懒
的,睡着了更跟挺尸的一般,叫都叫不醒的,我只想着你若回来没人给开门岂不
生气,倒不如我多等一会子罢了,让她们死挺尸去。」

  宝玉见晴雯小手有些冰凉,便道:「凭你有这份心,也该多穿些衣服才好,
虽是八月,这后半夜露水下来也是凉人,当心着凉可不是闹的。看你这小手这般
冰冷,快让我给你暖暖。」

  晴雯心中一暖,口上却道:「我可受用不起,你赶紧睡了罢。这天都快亮了
。只眯一会就又要起来了。」

  宝玉拉着晴雯不放道:「不行,我只暖着你,不如你陪我睡。」

  晴雯道:「少胡缠,一会子她们醒了,当心让她们看了去。」

  宝玉仍不依:「看了去又怎样?谁还敢外头乱嚼舌根子去?看我不撵了她?
」说着便拉晴雯在自己榻上躺倒。

  晴雯执拗不过,只轻轻揪了揪宝玉的耳朵道:「你真是越来越有公子派头了
,动不动就要骂这个撵那个的,才听说,前儿你连赵姨娘都骂了?」

  宝玉便笑着将那日的事给晴雯讲了。晴雯在宝玉怀里听得掩嘴偷笑,看得宝
玉又有些痴了,那手便也不安分起来:「好姐姐,且再让我摸摸你的小白虎。」
说着,手已经探入了晴雯的小衣,热热的覆在了晴雯光滑无毛的耻丘上。

  晴雯忙夹着双腿道:「小祖宗,快别闹了,天都要亮了,快好好睡一睡吧,
我的头也有些沉沉的,明儿我再好好陪你可好?」宝玉听了,这才作罢,紧紧抱
着晴雯睡了。

  不一会子,天已发亮,却是麝月先起来,见榻上宝玉抱着晴雯还睡着,便轻
轻推宝玉道:「二爷,醒醒,一会儿外头的人都醒了,让人看了不好。」

  宝玉心里惦念湘云,本睡得不沉,如今麝月一推便醒了,忙示意麝月止声,
才轻轻的将被晴雯枕着的胳膊抽出来,起了身子,又仔细的给晴雯盖上了,在晴
雯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让袭人服侍梳洗:「昨儿晴雯等了我一晚上,如今咱们
轻声点,莫要吵到她,且让她多睡一会子。」一时梳洗完毕,又胡乱吃了口饭,
便往枕霞阁去了。

  到了枕霞阁,却见湘云和宝钗正在榻上坐着说话,二女见宝玉来了,脸上都
已红,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话头。

  宝玉也没想宝钗会一大早的来,心中又有鬼,不免有些尴尬,因道:「宝姐
姐,今儿不用理事?一大早的来看云妹妹了。」

  宝钗笑道:「许你来,我竟不能来?难道只许你一个挂念湘云的?」

  宝玉讪笑道:「这几日也不得空没有去给姨妈请安,不知她老人家身上可好
些了?」

  「多谢费心挂记,倒是好些了。宝兄弟快坐下说话吧。」

  宝玉厚脸嘿嘿一笑,自己寻位子坐了。三人一时都没了话。终于是湘云憋不
住了道:「爱哥哥,我俩的事儿我都和宝姐姐说了。宝姐姐这么一大早来正是给
咱们出主意来的。」

  宝玉听了心里更是没了着落,口中只道:「宝姐姐,我……」

  宝钗却是一笑道:「好了,云儿都和我说了,我是明白的。咱们也不打哑谜
,一会儿我还要过去大嫂子那边,有什么话也不用掖着藏着的。不知宝兄弟可有
什么法子?」

  宝玉道:「法子道是有,只是不知是否妥当。」

  湘云听宝玉有了法子,忙凑过来揽着宝玉的胳膊道:「我就知道爱哥哥会有
办法的,是什么法子,快说来。」

  宝玉只得红着脸将凤姐说的在外头置办房舍接了湘云去的事儿说了一遭。说
完却看着宝钗。湘云却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商量过了,如今想的法子
竟是差不多的。宝姐姐是想让我先在她那里住着。」

  宝玉听了笑着对宝钗道:「原来宝姐姐也是这么个意思?」

  宝钗点头道:「我也没大想好,你方才说的倒也是个法子了,只是你又要置
办房舍,又要打扫,还要现买人,这样一拖下去,只怕还要段时日,恐夜长梦多
,别再生出什么变故。依我看,不如先将云妹妹找个法子接出来,就住在我那头
,一来她今日身子不受用,我也好照看,二来我那里清静,去的人少,更稳妥些
。等你那边收拾停当了再让妹妹过去,你看可妥当?」

  宝玉连连点头道:「宝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密,我先谢过宝姐姐了。」湘云
也连连点头。

  宝钗笑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不看在你的面上,只为了湘云也要这么做的
。」湘云抱住了宝钗道:「好姐姐,知道你最疼我。」

  宝玉又道:「这地方是有了,只是不知该寻个什么借口把云妹妹接出来?」

  宝钗道:「方才你来的时候我们正说这回事呢。你来的正好,一起出出主意
吧。」说着又转向湘云道:「云妹妹,你在那边是怎么个情形?」

  湘云撇了撇嘴道:「还能是什么情形,和他们府上的老爷太太们只是早晚两
遭去请安,除此之外连话都没有几句的。」

  「你在那府里可是也这么大大咧咧?」

  湘云道:「哎呀宝姐姐,我再没心也不能够的,一来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
年轻轻的就殁了,虽是有些日子了,那老来丧子的痛怕是三年五载也淡不去的,
我哪里还会像在园子里这般玩闹?况且我又有了身子,身子不舒坦且又闹心,哪
里还能像和你们在这边这样说闹的?只每日里把自己闷在房里不肯出门罢了。」

  宝钗听了低头想了一回,便说道:「我倒是有了个笨法子,先说说你们可别
笑。」

  湘云宝玉忙点头道:「宝姐姐想的自然是好主意,就快说吧。」

  「也只是一时胡乱想的,行不行还要大家商量了。湘云,你这般情形是最好
的,回去了你只管仍这样,找个机会便跟身边的丫鬟们随口说说自己命苦,刚过
门便克死了卫公子,心里过意不去,要去出家当姑子去。她们初听了怕只是当句
笑话,你却也不必再提,只是日后便在屋里吃斋念佛,不出几日,丫鬟们肯定保
不住要和那卫家老爷太太说起,等他们问起你来,你便再提起这档子事,他们自
然不依的,你就只假装不情愿却又乖乖听话,回屋里仍是吃斋念经,这般再过几
日,你预备好个纸条,只说卫公子的死你心里过意不去,要一辈子侍奉佛祖给卫
公子诵经,如今既然他们不允,你只得自行去了。然后你也不必带什么东西,只
身找那没人处,我们自会让人接应你,到时候偷偷的出来,你便藏起来。那卫府
自然会寻你,只怕也会在周遭庵里多注意,这边老太太不知,也不怕卫府上的人
来问。你们看可妥当?」

  待宝钗说完,宝玉湘云二人都拍手称道。湘云更是道:「可真巧了,这几日
我在那边闷得心慌,可不是正又将华严经找出来翻看呢,姐姐虽是没看过那府里
上下人,如今竟把他们的反应都说的差不多了。」

  三人便又商议了一阵子,说了些细节,才散了。宝玉往贾母处用了午饭又回
到怡红院。进了门,却见晴雯仍在床上躺着,宝玉便笑道:「好你个懒丫头,竟
足足睡了这大半天,连饭都顾不得吃了不成?」

  晴雯听宝玉来了,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宝玉见晴雯没精神头,忙坐过去道:
「可是怎么了?」

  麝月在一旁道:「昨儿等你着凉了,如今身上热着呢。」

  宝玉忙伸手去摸晴雯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忙又按了晴雯躺下道:「你看
看,昨儿还说,如今竟是真的着了凉了?看大夫了没有?」

  晴雯摇摇头道:「只是身子懒懒的,有些热,略睡一会子怕也就好了,哪里
就有这么精贵的。」

  宝玉正色道:「都烫成这样了还逞强,如今可不依你了。麝月,你快去二门
外找茗烟,让他把王太医找来给晴雯看看。」

  麝月道:「二爷快别这么声张,那王太医是长来走动的,如今你请了来,起
不让旁人知道了要问是谁病了?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少不了让晴雯搬出外头去养
着好了再进来,到了外头,却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能进来了。」

  宝玉听麝月说的句句在理,便笑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可晴雯病了也不
能只这么拖着,我这就让他们找个不熟的大夫悄悄的进来给晴雯瞧瞧。」

  「你呀,知道你心疼这小蹄子,只当你俩的好事别人不知道呢?」麝月一面
说着,自己的脸倒是红了,又道:「还是我去找吧,你只管坐着就是了。」说着
便去了。

  晴雯道:「你这小蹄子又在那里嚼蛆,我们有什么好事?你倒是说说。」

  「什么好事,只管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你还非逼我说出来倒是没大家意思
。」说着笑着出去了。

  晴雯羞着对宝玉道:「都是你不好!又让这小蹄子知道了来笑话我。」

  宝玉笑道:「怕什么,敢明儿我八抬轿抬了你再进这门,看她还拿什么笑话
?」

  晴雯听了心里甜甜的,口上却道:「少来哄我,你这八抬轿倒是已经备下了
,却不知等着谁呢。」

  宝玉道:「即便此次不是给你,也只是个先后罢了。好姐姐,你这还热着,
少说两句吧,好好养养精神是正经。」说着亲手倒了一杯茶,看晴雯吃了又扶她
躺好,便握着晴雯的手在一旁坐着。

  一时人回大夫来了。宝玉便走过来,避在书架之后。只见两三个后门口的老
嬷嬷带了一个大夫进来。这里的丫鬟都回避了,有三四个老嬷嬷放下暖阁上的大
红绣幔,晴雯从幔中单伸出手去。那大夫见那手白皙柔嫩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
三寸长,尚有金凤花染的通红的痕迹,便忙回过头来。有一个老嬷嬷忙拿了一块
手帕掩了。那大夫方诊了一回脉,起身到外间,向嬷嬷们说道:「小姐的症是外
感内滞,近日时气不好,竟算是个小伤寒。幸亏是小姐素日饮食有限,风寒也不
大,不过是血气原弱,偶然沾带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便又
随婆子们出去。

  那大夫只见了园中的景致,并不曾见一女子。一时出了园门,就在守园门的
小厮们的班房内坐了,开了药方。老嬷嬷道:「你老且别去,我们小爷罗唆,恐
怕还有话说。」

  大夫忙道:「方才不是小姐,是位爷不成?那屋子竟是绣房一样,又是放下
幔子来的,如何是位爷呢?」

  老嬷嬷悄悄笑道:「我的老爷,怪道小厮们才说今儿请了一位新大夫来了,
真不知我们家的事。那屋子是我们小哥儿的,那人是他屋里的丫头,倒是个大姐
,那里的小姐?若是小姐的绣房,小姐病了,你那么容易就进去了?」说着,拿
了药方进去。

  宝玉看时,上面有紫苏,桔梗,防风,荆芥等药,后面又有枳实,麻黄。宝
玉道:「该死,该死,他拿着女孩儿们也象我们一样的治,如何使得!凭他有什
么内滞,这枳实,麻黄如何禁得。谁请了来的?快打发他去罢!再请一个熟的来
。」

  老婆子道:「用药好不好,我们不知道这理。如今再叫小厮去请王太医去倒
容易,只是这大夫又不是告诉总管房请来的,这轿马钱是要给他的。」

  宝玉道:「给他多少?」

  婆子道:「少了不好看,也得一两银子,才是我们这门户的礼。」

  宝玉道:「王太医来了给他多少?」

  婆子笑道:「王太医和张太医每常来了,也并没个给钱的,不过每年四节大
趸送礼,那是一定的年例。这人新来了一次,须得给他一两银子去。」

  宝玉听说,便命麝月去取银子。麝月道:「花大奶奶还不知搁在那里呢?」

  宝玉道:「我常见他在螺甸小柜子里取钱,我和你找去。」说着,二人来至
宝玉堆东西的房子,开了螺甸柜子,上一格子都是些笔墨,扇子,香饼,各色荷
包,汗巾等物,下一格却是几串钱。于是开了抽屉,才看见一个小簸箩内放着几
块银子,倒也有一把戥子。麝月便拿了一块银子,提起戥子来问宝玉:「那是一
两的星儿?」

  宝玉笑道:「你问我?有趣,你倒成了才来的了。」

  麝月也笑了,又要去问人。宝玉道:「拣那大的给他一块就是了。又不作买
卖,算这些做什么!」

  麝月听了,便放下戥子,拣了一块掂了一掂,笑道:「这一块只怕是一两了
。宁可多些好,别少了,叫那穷小子笑话,不说咱们不识戥子,倒说咱们有心小
器似的。」、

  那婆子站在外头台矶上,笑道:「那是五两的锭子夹了半边,这一块至少还
有二两呢!这会子又没夹剪,姑娘收了这块,再拣一块小些的罢。」

  麝月早掩了柜子出来,笑道:「谁又找去!多了些你拿了去罢。」

  宝玉道:「你只快叫茗烟再请王大夫去就是了。」

  婆子接了银子,自去料理。一时茗烟果请了王太医来,诊了脉后,说的病症
与前相仿,只是方上果没有枳实,麻黄等药,倒有当归,陈皮,白芍等,药之分
量较先也减了些。宝玉喜道:「这才是女孩儿们的药,虽然疏散,也不可太过。
旧年我病了,却是伤寒内里饮食停滞,他瞧了,还说我禁不起麻黄,石膏,枳实
等狼虎药。我和你们一比,我就如那野坟圈子里长的几十年的一棵老杨树,你们
就如这凤姐姐送过来的白海棠,连我禁不起的药,你们如何禁得起。」

  麝月等笑道:「野坟里只有杨树不成?难道就没有松柏?我最嫌的是杨树,
那么大笨树, 叶子只一点子,没一丝风,他也是乱响。你偏比他,也太下流了
。」

  宝玉笑道:「松柏不敢比。连孔子都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可知这
两件东西高雅,不怕羞臊的才拿他混比呢。」说着,只见老婆子取了药来。宝玉
命把煎药的银吊子找了出来,就命在火盆上煎。

  晴雯因说:「正经给他们茶房里煎去,弄得这屋里药气,如何使得。」

  宝玉道:「药气比一切的花香果子香都雅。神仙采药烧药,再者高人逸士采
药治药,最妙的一件东西。这屋里我正想各色都齐了,就只少药香,如今恰好全
了。」一面说,一面早命人煨上。待药煎好了,亲自喂晴雯吃了,不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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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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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 羞麝月兼入淫人掌
***********************************
  (ps:嗯,是时候该推倒一个新妹纸了。六章没肉了,创纪录了。还有,
这雀金裘是冬天穿的,可是让我写到八月十五了,凑合着瞎看吧,别太较真了。
还有,这几回其实都只是这几天的事情。把很多事都堆在一起了,而且估计还得
再写几回。

  另外再说说关于本回的内容。其实呢,晴雯和麝月的关系是灰常好的。嗯,
具体通过一些小细节体现出来的。比如晴雯撕扇子之类的二女对话,比如晴雯生
病的时候麝月帮着吵架……麝月是唯一一个敢说晴雯的人,而且麝月之所以说晴
雯是真心为了晴雯好。晴雯也是知道的。

  推倒前在说说晴雯,上回说的是我为什么喜欢晴雯,这回掰扯掰扯晴雯的死
。嗯,关于这些东西都是根据原著来的。

  晴雯的死,其实是很冤枉的。很多人都是认同晴雯其实是黛玉的一个影子的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那么晴雯为什么死呢?从表面上看,晴雯是在病中被王
夫人赶出了,又气又病,便死了,那王夫人为什么要把晴雯赶出去呢,表面上看
,是因为她听信了谗言,是因为晴雯得罪了人。那晴雯得罪了谁呢?在这里要感
慨一下曹公的千里伏线了。

  首先要从晴雯撵坠儿开始,这是文中晴雯伤的第一次人。第二次就是查抄大
观园的时候指着鼻子骂了王宝善家的。其实我是怀疑这坠儿和王宝善家的是不是
有些渊源。按照曹公写作的习惯,应该会有。得罪了王宝善家的,才被王宝善家
的在王夫人面前中伤,然后才被赶出去。其实呢?这些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
听幺鸡给你们掰扯。

  这事吧,还要从贾宝玉的婚事说起。就是王夫人薛姨妈联合的金玉良缘和贾
母主张的木石姻缘。我们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到八十回结束,王夫
人都是落下风的。王夫人不能如意,当然生气了。但是又没有办法,贾政是最孝
顺的,不会因为这事和贾母分辨些什么。所以王夫人是很郁闷的。但是又没有办
法。如今凭空冒出一个长得像林黛玉的丫头,为了给自己出气,就决定收拾晴雯
了。所以其实晴雯很冤枉也很无辜的。看她的判词就再明白不过了「霁月难逢,
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
空牵念。」

  而且,晴雯的死也预示了黛玉的死。写给晴雯的悼词其实也是写给黛玉的。
而且最让我可叹的是,晴雯被赶出去,宝玉居然敢怒不敢言,在王夫人面前一句
话都不敢说。太让人失望了。我会把宝玉写得爷们一点的,不能这样没脾气。

  嗯,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幺鸡最喜欢的丫头是晴雯。在原著中
第七十七回就死了,我很心疼。在春梦中,晴雯会很幸福的活下去。

  )
***********************************

  却说晴雯吃了药,便有些出汗。宝玉昨日里也是没睡多大一会子,又闹了这
半晌不禁也困倦起来,便道:「小白虎,今儿晚上我也抱着你睡吧。」

  晴雯道:「又混叫,再这么叫人家,看我还理你?好二爷,你就让我自个清
静的睡吧,当心若是我这病传给你了可不是闹的。我知道我昨儿应了你今日好生
服侍你,可我身子却没劲得很,只等袭人姐姐回来了我身子也好了再给你补上可
好?」

  宝玉笑道:「难道我抱你睡就只有那档子事儿?如今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是
不依的,你烧成这样,必要在我身边了我才安心些。」说着也不待晴雯多说,便
连被子一起抱了放在自己榻上,刚要脱衣服钻进去,却听外头有老嬷嬷道:「二
爷可在屋里呢?」

  宝玉有些不耐烦,却听麝月道:「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儿一早再说吧。」

  嬷嬷道:「好姑娘,还劳烦你传个话,说老太太说了,明儿南安王妃要来咱
们府上,叫二爷明儿早点起来,打扮仔细些等着给王妃请安。老太太还特意说了
,要二爷穿上上次那件雀金裘才是。」麝月应了,老嬷嬷方去了。

  今日本来宝玉心中挂念湘云和凤姐,偏偏袭人母亲又去了,袭人在外头发丧
不得回来,这会子晴雯也病倒了,诸多不得意正不顺心,如今又多出这一码事来
,便不耐烦道:「刚刚打发了一个北静王,如今又来了个南安王,这还让不让人
好生过一日了?凭谁说,明儿我也是不去的。」

  晴雯撑起身子道:「你又浑说了,不去哪里使得?如今老太太又这么仔细吩
咐了,就冲着老太太疼你一场你也该去的。麝月,你去看看那边厨子里上面第二
格里可是那件雀金裘?」

  麝月去寻了,果然在,便拿了出来。晴雯道:「你先给二爷穿上看看,再找
件合适的裤子明儿穿了。麝月便给宝玉试衣服。宝玉虽不乐意,晴雯病着也不敢
太驳她,只得站着让麝月摆布。

  「这是怎么弄的?」麝月却惊呼一声。宝玉扭头看去,却见那金雀裘后面竟
是撕了一道口子。晴雯听了,忙道「拿来我瞧瞧。」麝月便将衣服递给晴雯,果
见有指顶大的口子,说:「这必定是刮在什么上头扯了。这不值什么,赶着叫人
悄悄的拿出去,叫个能干织补匠人织上就是了。」

  麝月便用包袱包了,交与一个妈妈送出去。说:「赶天亮就有才好。千万别
给老太太,太太知道。」

  婆子去了半日,仍旧拿回来,说:「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
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

  麝月道:「这怎么样呢!明儿不穿也罢了,偏偏老太太特意叮嘱了要穿。」

  宝玉道:「哪里管那么多,横竖我不穿着劳什子就是了。」

  晴雯听了半日,忍不住翻身说道:「拿来我瞧瞧罢。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
会子又着急。」宝玉笑道:「这话倒说的是。」说着,便递与晴雯,又移过灯来
,细看了一会。

  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
, 只怕还可混得过去。」

  麝月笑道:「孔雀线倒是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

  晴雯道:「说不得,我挣命罢了。」

  宝玉忙道:「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

  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
挽头发,披了衣裳,只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实实撑不住。若不做,又怕
宝玉着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着。便命麝月只帮着拈线。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
,笑道:「这虽不很象,若补上,也不很显。」

  宝玉道:「这就很好,那里又找能织补这劳什子的裁缝去。」

  晴雯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
刀刮的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
,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补两针,又看看,织补两针,又端详端详。无奈头晕眼
黑,气喘神虚,补不上三五针,伏在枕上歇一会。

  麝月平日里就是个嗜睡的,如今天已过三更,开始还强打着精神帮晴雯穿针
引线的,只一会子就熬不住,趴在榻上睡去了。

  宝玉在旁,一时又问:「吃些滚水不吃?」一时又命:「歇一歇。」一时又
拿一件斗篷替他披在背上,一时又拿个拐枕与他靠着。急的晴雯央道:「小祖宗
!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

  宝玉道:「我看你没精神,又要费神补这玩意,心里疼呢,哪里睡得着?」

  晴雯苦笑了一下,小声道:「你睡不着,就这么闹我我便有精神了不成?真
想拿针扎你这不安分的爪子。麝月就在这里呢,你可仔细她看了去,明儿又要嚼
蛆。」却抵不住宝玉仍四处游走的禄山之爪。

  宝玉早已动了情,紧紧贴着晴雯,将那硬硬的阳物隔着衣服一下下抵着晴雯
的身子。晴雯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道:「小祖宗,我真没精神和你闹
,你只管好好安生些,我还要强挺着精神给你织补,不然明儿老太太那看你不穿
了去可是不好。」

  宝玉道:「好姐姐,你只管做你的,我就这样抱着你就好了。」说着,又将
手探入晴雯小衣内,在那光滑无毛的耻丘上揉捏。

  晴雯本就发烫,又被宝玉这样闹了一会子,那小脸更是通红了,哪里还有精
神去界线?丢下手中的针线道:「好宝玉,就算我求你一回,你去歇歇睡下吧。


  宝玉已觉手中湿滑,又见晴雯双颊绯红,一双凤眼半张半合的有些散漫,更
是情难自已,哪里肯停手?晴雯见宝玉反而更变本加厉了起来,便道:「二爷,
快别闹了……」

  宝玉笑道:「小白虎,平日里我射在你身子里,你只懒懒的一会子,过了就
又说满身的舒坦,如今不如我们且试一试,保不齐我能医得你这热呢?」

  「又浑说了,没听过这还能医病的。好二爷,你若是真憋得慌,袭人姐姐又
不在,这大晚上的又不好去找二奶奶和平儿,我倒是说给你个巧法子吧。」

  「好姐姐,你倒是有什么巧法子?不如你再用嘴的?」

  晴雯轻轻拍了一下宝玉的胸膛,又软软的倒在宝玉怀里道:「你射在我身子
里之后却是浑身暖暖的舒坦,可这会子我只怕禁不住你那般折腾了,不如你倒是
把这小蹄子收拾了去……」说着用手指了指在一旁睡着的麝月。

  「你是说……麝月?」宝玉道。晴雯笑着点了点头。

  「这……平日里麝月总是躲着我,若我和她单独一处便远远的躲开了。又总
是奚落袭人我们三个,只怕……只怕她不肯依的吧?」

  晴雯笑道:「亏你平日里还装作最懂女儿心的,这会子怎么又糊涂起来?」

  宝玉轻轻在那湿漉漉的玉珠上按了一下道:「好姐姐,你是最知道的,快说
我怎么又糊涂了?」

  晴雯嘤了一声:「你这屋子里除了我和袭人姐姐,麝月秋纹都没被你染指过
,可俗语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屋子里不管白天晚上,就只有我们四个贴
身服侍你,你真觉得咱们这点子事别个都不知道的?别人不说,麝月自然心里明
镜一般的。」

  宝玉道:「知道了又怎样?」

  晴雯用玉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宝玉额头道:「这屋子外头的人且不说,单说咱
这屋里的,有哪个女孩不喜欢你?像我们四个,能服侍你自然是我们的福分,谁
不知道二爷什么人品什么心性,哪个又没偷偷想过等将来被你收在房里做不成姨
娘,只做个陪房的也好呢?总比出去胡乱被配个人强百倍吧?」

  宝玉道:「真有此事?我平日里怎么没见麝月有这念头?」

  晴雯笑道:「又呆了,即便是有,还能满处说去不成?姑娘家哪个不害羞,
我头一遭……还不是因有袭人姐姐撮合,又被你半哄半骗的才让你得了……」晴
雯想到和宝玉的第一次竟是被袭人撮合的,如今自己却又撮合起宝玉和麝月来,
不由脸上一红,又道:「麝月虽是口上不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心里有你?平
日里总要寻引子挖苦我和袭人姐姐一番,自然是有些吃醋了。只是你竟然还想等
着人家主动投怀送抱的?如今袭人在外头家里,我身子又不舒坦,二爷又这般憋
忍,依我说倒不如你也把麝月收了才好呢。」说着朝一旁睡着的麝月努努嘴,推
了推宝玉。

  宝玉早已涨的难受,又知晴雯身子不爽利,也早眼馋麝月这般嫩嫩的人品,
只是麝月一直躲着不给他机会,宝玉身边又没少过女子才作罢,如今听晴雯这般
说,便嘿嘿一笑,在晴雯脸上香了一口便朝麝月摸了过去。

  只见麝月头枕着一条白嫩嫩的胳膊正睡得香,宝玉便轻轻推了推麝月,却不
能推醒。宝玉和晴雯相视一笑,便将手按在了麝月的身子上,只觉隔着衣物仍是
滑溜的手感,不禁在那嫩腿丰臀上摸索起来。玩弄了一会子,又将手探入麝月身
子下面,揉捏着被压扁的两团肉肉的玉乳,一面轻轻笑着对晴雯说:「想不到麝
月的身子竟是这般丰腴呢,平日里穿着衣服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说着双手更
加放肆起来。

  麝月睡得正是香甜,却觉得有人揉搓自己,迷糊间只道是哪个姐妹闹她睡觉
,便喃喃道:「哪个蹄子,好好的不让人睡个安生觉,看我不打你……」说着翻
了个身,睁开朦朦的眸子,定了定神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姐妹,分明是宝玉笑吟吟
的望着自己,一只大手也覆在自己胸口上。

  麝月顿时清醒了过来,忙坐挺了身子,推开宝玉的手到:「二爷……你,越
发的不尊重了,怎么趁人睡着了轻薄人家……」说着小脸已羞得通红。宝玉见得
麝月这副娇羞得模样心里更痒了,便又厚着脸皮凑上去拉住了麝月的小手道:「
好姐姐,小声点,外头丫鬟婆子们都睡着呢,你这般大声吵吵可别把人都吵醒了
就不好了。」

  「谁让你这般无赖,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来轻薄我……」麝月说道,那声音却
也低了下来。又羞得将手往回拿,却挣不脱宝玉的手,因道:「宝玉,还不快放
手,我又要喊了,到时候人都来看了去看谁是没脸的。」说罢又才看见晴雯正坐
着,虽是仍病歪歪的,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拉扯,便道:「哼,一定都是你
这小娼妇调教二爷来欺辱我的,看等你病好了再同你算账。二爷快放手,你们这
里横竖用不到我,我去外面睡下了。」

  晴雯笑道:「宝玉你听听,这会子还不忘了我呢,你如今可要好好替我教训
教训她,不然我可不依的,这劳什子也不管补了。」说着将手中的针线一丢,用
手支了头歪歪的看好戏。

  宝玉也笑道:「好姐姐,我心里只把你和袭人晴雯一般看待,只是没有机会
亲近,你又总是躲着我,如今,姐姐便允了我把。」

  「我……我可没有她们那么不尊重……」

  宝玉听她说袭人和晴雯不尊重,心中便不受用。不禁住了手道:「罢了罢了
,她们都是不尊重,我更是不尊重的,自然也配不上你了。你只等着再过几年赎
了出去,寻个正经人家嫁了是正经。方才一时迷了心窍,唐突了姐姐还望包涵。


  麝月听了这话又羞又气,一面下榻一面哭道:「好,我辛苦服侍你这么多年
,你竟说出这种话,赶明儿我就回了老太太,这就放我出去。」

  晴雯忙拉扯住:「快别听他浑说,这大晚上的你哪回去。」又狠狠的白了宝
玉一眼:「还傻呆着,不过来哄哄。」

  宝玉见麝月哭了,也有些后悔方才说的那些话,因又赔笑道:「好姐姐,我
一时猪油蒙了心,刚才都是胡说,别说你自己说出去,就是老太太太太放你出去
我也是不依的,我只把你留在我身边就这么守着我。」

  麝月扭过身子仍不搭理宝玉。晴雯帮麝月擦着眼泪道:「好妹妹,二爷这脾
气你还不知道?有的没的冒出几句胡说,何苦生这么大气?」一面说一面给宝玉
使眼色。

  宝玉也忙又紧紧挨着麝月坐了,揽住了麝月的腰道:「好姐姐,别生气了,
宝玉知错了。」

  麝月扭着腰想摆脱宝玉的手臂:「刚还要我出去配人,如今又来这般死缠着
拉拉扯扯的,好个没脸的。」

  晴雯笑道:「好妹妹,莫说宝玉,连我们都是没脸的,索性今日便没脸到底
了,我就做主把你许给二爷了。」

  麝月羞道:「你这蹄子,病成这样都不忘扯臊。」

  晴雯道:「妹妹,咱们屋里姐妹几个一起这许多年,便如亲姐妹一般,虽是
口上不说,心中却都明白的。二爷什么样的人品心性我们是最知道不过的。能服
侍二爷一场也是咱姐妹的造化。将来二爷成了亲,我们仍留在房里便是福气了。
倘或出去了,只找个不认识的人配了又有什么意思?况且我也知道你心里头还是
喜欢二爷的。在外头你又没个依靠,还能到哪里去呢?」

  麝月哪里不知晴雯这些话,只是终究脸皮薄,她只同晴雯袭人一般一心服侍
宝玉,哪知宝玉同袭人晴雯都有了那些事,偏和自己倒是尊重。麝月便有些心寒
,有时候就故意冷一些与宝玉。那宝玉便更不敢招惹,时日一久二人便有些生分
起来。如今听晴雯一说,便叹了口气道:「好姐姐,索性今日我也把话都说了罢
。我知道二爷对咱们姐妹好,我更知道二爷和袭人和你都亲密到那般了……只是
我知道,论长相我比不上你一成,论贤惠温顺也不及袭人姐姐一半,只怕在你们
两个身边是个最不起眼的了,二爷……二爷心里没我也是应该的……」

  宝玉听了忙道:「好姐姐,这是哪里话,我因见你平日里总是躲着我才不敢
太和你亲近。」

  麝月羞答答的低头不语,晴雯笑道:「好了,如今话也都说开了,还在我这
混赖着干什么,远远地去吧,别妨碍我做活计了。」

  宝玉一笑,用手揽了麝月的腿弯脖颈,只稍稍用力便将她横抱了起来。朝对
面的榻上去了。麝月心下明白,不由又羞又喜,一双小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只
护着胸口小声道:「二爷……二爷放我下去。」

  宝玉笑道:「好姐姐,这就放你下去。」说着几步走到对面榻上,将麝月轻
轻放下,自己也压了上去。

  麝月忙一扭身,将背冲着外头,身子绷得紧紧的,可却不见宝玉有什么动作
,只有窸窸窣窣之声。又过了一会子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宝玉已将身
上衣物除了个精光,正赤条条的看着自己,胯间一物也直直的指向自己。麝月尖
叫一声,忙又扭过身子,用双手捂住了眼。「二爷……二爷当心凉着了,快别这
么着,你去找晴雯,只让我一个人睡吧……」

  麝月说着,却感觉宝玉已经紧紧挨着自己的身子躺了下来,那一只手已经探
向了自己的酥胸,开始揉搓起来,臀股上也被方才所见那硬硬之物抵住了,上下
磨蹭。麝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一动不动任凭宝玉摆布。

  宝玉揉捏了一会子,稍稍用力,将麝月的身子掰平,拿开了她挡着脸的两只
小手,看着她绯红的脸道:「好姐姐,以前都怪宝玉没脸色,冷落了姐姐,如今
便要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将唇压了下去。

  哪个女儿不思春?麝月平日里只见过宝玉和袭人晴雯偷偷摸摸的做这些事,
如今轮到自己头上,不觉心跳口干,待到那两片滚烫的纯吻住了自己的嘴,更是
觉得身子都软了。只在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哼,笨拙的迎合着宝玉的唇舌。

  良久,四唇分开,麝月张着小嘴喘气。宝玉便着手去解麝月凌乱的衣物。好
在八月之中穿的单薄,不几下子便得了手。虽是平躺,麝月胸前两座玉峰仍朝上
立着,封顶两颗红润的乳首也有些发硬了。「好个美人坯子,若不脱了衣服,还
真看不出姐姐身姿这般婀娜呢,这酥胸竟比晴雯袭人的都要丰满些。」

  那边榻上晴雯听了却老大不乐意:「你们混闹你们的,偏偏又拉扯出我来。
看我明儿再让你碰。」

  麝月羞得用双臂努力遮住胸前春光,却哪里遮掩得住?只将两团美肉挤作一
团,显出中间一道深壑来。「二爷,放过我吧。」

  宝玉笑道:「都这般田地了,岂能放的?」

  麝月又道:「好二爷,晴雯姐姐就在那边呢……」

  宝玉道:「怕什么?都是好姐妹,莫说是在旁边看着,日后只怕还要同床共
枕呢。你这倒也算是好的了。你可知道,我和晴雯第一次的时候,袭人可是就在
榻上看着的。」宝玉说着便俯下头,用舌头在那深邃的山谷中舔舐了起来。只一
会,便将未被胳膊遮掩的滑嫩肌肤都湿润了。麝月只觉得一阵酥痒打胸口传来,
直直的钻进心坎里,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手上也没了力气,只任凭宝玉将两只
护着酥胸的手移开了。

  「好两颗招人喜爱的小樱桃。」宝玉揉捏着两颗饱满的玉乳,一手一颗竟不
能把握得住。宝玉手上稍稍用力,十指便深深陷入了两团白皙的肉中,两颗鲜红
的小樱桃更加凸显了。一阵揉搓,玉乳已被涂抹上了胭脂般的红润,宝玉张开口
,便将一颗含在口中,轻轻吸吮了起来。吸吮了一会子,又换做另一个,不时又
用牙齿轻轻咬上一口,只将身下美人弄得娇喘连连,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小疙
瘩。

  麝月终于按耐不住,将两只胳膊牢牢地抱住了宝玉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宝
玉用脸仍在两团玉峰上磨蹭着,一直手却滑下山巅,溜过平坦光嫩的小腹,转至
一丛芳草萋萋所在处。只觉一片柔软而浓密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宝玉爱抚了一阵
子,便又朝下,触到了那两片温软的肉唇。

  十余载少女私处未曾被人采摘,如今初次被宝玉触碰,麝月的身子跟着一哆
嗦,下意识的将双腿并得紧紧地。宝玉手掌不能深入,只得将两根手指从腿缝中
塞了进去,拨弄着两片柔嫩的肉唇,只觉比别的女子也厚软些,拿捏起来也别有
一番滋味。

  扫弄了一会子,麝月也动了情,将紧绷着的两条粉腿不住扭动,却不知是要
将侵扰自己私处的手指摆脱掉还是渴求更多爱抚。宝玉早已气闷,将头从麝月双
乳间移开深吸了一口气,分开麝月的双腿,便跪在美人胯间。「好姐姐,给了我
吧。」

  「嗯……」麝月声若蚊呐。

  宝玉便将麝月双腿放至肩头,着手将两片有些湿滑的肥嫩肉唇分开。虽是肥
厚,却又不失弹性,稍稍一滑脱,那两片唇便又好好的闭合了。宝玉费了一番手
脚才将两片唇大大分开,露出里面粉嫩的肉缝来,殷虹的小洞也终于首次见了天
日,朝外头吐出一丝亮晶晶的蜜液。

  宝玉早就在晴雯那里就挺硬了半日了,如今又与麝月温存这许久,早已欲火
难耐,也不再多啰嗦,便用硬得发胀的肉棒凑了过去,将通红的龟头抵在了娇嫩
的花溪处。「好姐姐,只是你要苦上一回了。」

  麝月虽未经人事,却也多少知道其中缘故,虽无法直视,却也能察觉宝玉阳
物尺寸有些惊人,心下不免又有些害怕。又想这许多年,终于也如愿做了宝玉的
女人,心中不禁有些释然,便点头道:「二爷,拿去吧。麝月是二爷的……」

  宝玉身下稍稍用力,那龟头便一丝丝的挤进了未经人事的处子蜜穴之中。只
进去大半个龟头,便已经无法再往前探入,只觉一层略带弹性的肉膜阻住了前路
。稍稍用力几次,竟不能冲破。宝玉抬头看看麝月,只见她双眉紧锁,闭了眼,
额头上已渗出香汗来,知道她是强忍着疼,因狠心道:「好姐姐,你且忍忍,莫
要怪宝玉狠心,这般拖拉只会让姐姐多收些白苦,倒不如一下子破进去的倒好些
。」

  说罢一咬牙,腰上用力,只听噗的一声,粗大的龟头终于冲破了麝月处子膜
,大半根阳物没入了肉蛤之中。麝月吃痛,腰杆一挺,下颚朝上一仰,紧闭着的
小嘴也张开了,轻轻啊了一声,一滴眼泪也已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宝玉心痛,下面不敢乱动,只好附身吻去了麝月的眼泪:「好姐姐,苦了你
了,可是疼的厉害么?」

  麝月睁开婆娑的泪眼,看着宝玉目中的关切,心里一暖:「好二爷,麝月不
疼,二爷只管快活就是了。」口上虽是这么说,眼里的泪却仍一滴滴的滴落。 
宝玉哪里敢莽撞,阳物插在小穴中不敢动,只将口舌双手能尽之事行了个遍,好
一会子才觉麝月小穴中的媚肉不再紧绷。这才轻轻抽拉了几回,见麝月虽是仍皱
眉,却也不如方才那般难捱,便开始缓慢抽送起来。

  逐渐的,麝月的眉头虽然仍是紧紧蹙着,可脸上却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宝玉
便问道:「好姐姐,可是疼的好些了?」麝月羞羞的点了点头。宝玉便道:「好
姐姐,那宝玉可要让你快活快活了。」说罢便加大了抽送幅度,由方开始缓缓抽
插变成了九浅一深的刺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觉抽送更是顺畅了,麝月的喘息也逐渐粗重起来。宝
玉便又改为三浅一深,不时的用龟头挑动着麝月花心,见麝月并无不适,终于用
出十足力气,根根见底,不再顾虑些什么,享受着这处子小穴的窄紧和顺柔。

  「好姐姐,可吃得消么?」

  「嗯……」

  「好姐姐,好生窄紧,舒坦死我了。」宝玉一面说,又加大了些力气,一下
下顶撞着麝月柔嫩的花心,只将胯下的佳人顶得整个身子都是一耸一耸的,胸前
两团肥嫩的玉乳也跟着上下耸动。宝玉将麝月两条玉腿架在肩上,腾出两只手来
握住了两颗玉峰,不住揉捏起来。

  「嗯……二……二爷……好像要……要尿了……二爷且停停……」

  「好姐姐,那不是尿,是你泄身子了,可不用忍着。」宝玉见麝月要泄身,
更是加快了些速度。

  「二爷……啊!」人生第一次高潮,麝月并没有任何淫声浪语,只有这简短
的三个字,却透出无尽欢愉。宝玉只觉麝月小穴一震痉挛,挤压着膨胀的肉棒,
一股子暖暖的阴精从哪花心中喷洒出来,尽数洒在自己的龟头之上。宝玉本已憋
了半晌,如今也不再忍耐,精门大开,将那炙热阳精喷射出来,与麝月的阴精混
为一股。二人都哆嗦了几下子,才赤条条的拥在一起。一时屋内鸦雀无声,只有
细微的喘息声。

  麝月只觉身在云端一般,四周都是软绵绵的,又有一股子热热的气从花心钻
入,瞬时汇至小腹,逐渐传至四肢五骸,说不出的舒爽。

  「好姐姐,可受用吗?」宝玉抚弄着麝月散乱的秀发问道。

  「嗯……」麝月红着脸点头。

  「是怎么受用的?」

  「不说……」

  「好姐姐,就告诉我吧。」宝玉求道。

  「要人家怎么说……」

  「就说你是怎么个受用。」

  「嗯……」麝月红着脸想了一会子,才说道:「就如同要飞起来了,身子都
腾云驾雾一般,突的又往下坠,四周一片乌黑,看不得也听不得,只是身子里一
股暖暖的,开始是一个点,如同那烛火一般,渐渐扩散开来,散至全身,连头发
稍都是通透的……」

  宝玉这才满了意,却坏笑了一下,又俯下身去,在麝月耳边耳语了一番。麝
月听了羞道:「你竟想这些歪法子,不行,我是不依的。」

  宝玉又恳请再三,左一个好姐姐又一个亲妹妹的不离口。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 多情公子病中送精 南安太妃造访荣府
作者:幺鸡
2014年1月17日首发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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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例总是要先PS的:这个南安太妃,其实不是幺鸡凭空杜撰出来的。前
面说过了,春梦里没有一个人物是幺鸡杜撰的,都是曹公写好咱舔着脸拿过来用
的。只是这南安郡王出现的次说不多,前八十回里也没有什么戏份罢了。

  先扯扯古代爵位:王、公、侯、伯、子、男。当然,各个朝代称呼可能不太
一样,但是基本上也差不多了。我们知道,贾家是公,爵位相当不低了,宁国公
荣国公,还有其他六个,总称八公。王,在原著里提过五个。东平郡王、南安郡
王、西宁郡王和北静郡王,还有一个忠顺亲王。其实还有一个,坏了事的义忠亲
王老千岁,只不过只有一句话。

  而原著前八十回所提到的,北静王戏份最多,忠顺亲王其次,南安郡王好像
是个酱油角色,只在秦可卿发丧、贾母过寿的时候点过两次名。但是幺鸡自己猜
测,南安王在八十回之后肯定是有戏份的,而且会很重要。所以我也搬出来了。
嗯,现在看起来好像要套用老版红楼的意思。日后怎么写,就不说了。

  嗯,现在先只说一点吧,说多了会剧透。

  再白话白话麝月吧。麝月也是宝玉的大丫鬟,但是戏份好像并不怎么多,比
袭人晴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这不能说明麝月不重要。

  首先,贾宝玉说过这么一句话:「公然又是一个袭人」。可见麝月也是个温
柔体贴的。还有两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小细节,第一个,贾宝玉给麝月篦头发。(
后面还有晴雯吃醋的情节)。然后就是晴雯撕扇子了,贾宝玉为了哄晴雯高兴,
抢了麝月的扇子来给晴雯撕了,麝月就骂了晴雯一通,估计也就是她敢这么教训
晴雯了,细细品味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然后,脂砚斋有这么一句批语:「闲上一段女儿口舌,却写麝月一人,袭人
出嫁之后,宝玉宝钗身边还有一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亦可免微小敝等患,方不
负宝钗之为人也。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宝玉便依从此话」
这够赤裸裸的了吧?直接说明了最后留在宝玉身边的丫鬟只有这么一个麝月了。
如果说晴雯是黛玉的影,袭人是宝钗的魂,那么你们猜猜,麝月又是谁的像呢?
猜对了有奖……嘿嘿嘿。

  另外,求大家帮忙给贾宝玉的儿子起名,草字辈的,多多益善。女儿的也来
几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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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晴雯,自打看宝玉将麝月抱到那边榻上便又拿起了针线,却哪里还有心
思做活计?只用两根手指捻着针线,偷偷听那边的动静,不觉小心肝也噗通通的
跳个不住,只觉那边男女喘息之声传来,便偷偷用眼角扫过去,正见宝玉揉捏着
麝月的一对玉乳,一面抽插一面赞叹麝月丰腴。晴雯低头看看自己略略拱起的胸
脯,不由心中隐隐泛起一股子酸意。却也更竖着耳朵听着那头的响动。待到那边
二人同登巫山之巅,晴雯也跟着长出一口气来。

  又听那麝月说出那些话,暗暗想原来这女子皆是差不多的,看宝玉又俯首在
麝月耳边说些什么,却再也听不清了。晴雯心里醋意不由更盛了三分,心中只道
他二人欢好够了,便嫌了我在这里碍事,说话都这么低声细语的了故意不让我听
去。却又不好发作,正自发闷,却见宝玉赤裸裸的将麝月抱了起来,那阳物却仍
滞留在麝月小穴之中,朝自己的榻前走来。

  晴雯忙坐端正了,假装低头针线,等到宝玉来至榻前方问道:「你们两个不
在那边混闹,又跑过来做真么。」

  宝玉也不答言,嘿嘿一笑便将麝月放在了榻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下来。

  「去去去,我这里做活呢,别来添乱,一边子去。」晴雯红着脸嗔道。

  「晴雯姐姐,都是二爷……」麝月用手护住了胸,红着脸不敢看晴雯。

  宝玉笑道:「小白虎,如今你身子不爽利,消受不得,看看这西洋景总该可
以吧?」

  晴雯白了宝玉一眼道:「谁稀罕看,快一边混闹去,别在这碍我眼。」说着
仍低头针线。宝玉哪里肯动,将麝月的身子又往这边靠了靠,紧紧挨着晴雯便又
将恢复硬度的阳物抽送起来,不一会子,便传来麝月刻意压抑的呻吟声。

  「小浪蹄子,这么快就又发骚。」晴雯心中道,却忍不住拿眼角瞥像身畔,
只见麝月的身子正随着宝玉的抽插颤动,胸前两团饱满的美肉顶着两颗鲜红如樱
桃般的乳蒂也随之颤动,果然十分饱满。「难怪宝玉赞不绝口,果真比自己的大
上许多。」晴雯又有些酸涩。又见宝玉正坏笑着看着自己,忙低了头仍假装不看
,一颗芳心却又跳的厉害起来,眼睛虽是盯着手里的针线,脑子里只有那一对玉
乳颤动的情形,耳中也只有麝月口鼻中呜呜声和肉棒抽插带出蜜液咕咕声。

  晴雯正自窘迫,却觉得一只大手探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一只小脚被轻轻握
了住,晴雯自是知道是宝玉抽出手来,只羞得假装不知。宝玉见晴雯如此,更觉
有趣,一面抽送使阳物一下下采撷麝月的花心一面着手将晴雯的白袜除去,将一
只白嫩透骨的小金莲握在手里把玩。

  「宝玉!你……有麝月让你欺负还不够,又来扰我!」晴雯口上说着,心中
却是一甜,宝玉这时候还是没有忘了自己的。

  宝玉笑道:「好晴雯,怎么能冷落得了你,你若不是病着,再饶不过你的。
」说着将晴雯的白嫩小脚抬起来,送入口中,将五根细小的脚趾逐一含在口中吸
吮了一番,又将晴雯粉腿横在麝月小腹之上,将晴雯的三寸金莲抵在麝月耻丘之
上,一面操弄着麝月的小穴,一面使进出的肉棒磨蹭着晴雯的脚心。

  晴雯只觉身子都热了,那粗热的肉棒虽然只是磨蹭自己的脚心,不曾插在自
己身子里,却如同身受,感受着那热和粗长侵占着自己的身子,那本就湿漉漉的
私处也随着一阵收缩。宝玉也加快了些抽插。二三百下子之后,只听麝月又哼哼
起来:「二爷……麝月又……要尿了……」

  「好姐姐,你只管尿就是了。」宝玉更是埋头苦干。又百余下,麝月喉咙里
呜呜几声,身子往上一仰,又是泄了身去。宝玉将阳物深深插入麝月小穴,用龟
头死死抵住花心,享用着那温热的阴精。等到麝月又将身子放松下来,才轻轻将
依然怒立的阳物缓缓抽出。

  晴雯只倒宝玉闹够了,刚要定定心神接着做活计,却觉得另一只小脚也被宝
玉抓了去除去了袜子,硬硬的一物抵住了自己的足底顶了几下子,又将两只小脚
脚心相对并在一处,将那滑腻的阳物在之中抽插了起来。

  「好姐姐,你这柔嫩的小脚可也让人销魂呢。」宝玉一面抽插一面道。

  晴雯羞道:「你哪里想出来的这些混法子,变着法的作践人。」哪知宝玉却
松了手,抬头一看,宝玉已经淫笑着扑在了自己身上,径自将自己手中的针线衣
物夺了去丢在一旁,便掀开被子来拔自己的衣裙。

  「小祖宗,还没快活够,又来闹我,我还要赶着做事,你快些睡陪着麝月睡
去吧。」

  宝玉却笑道:「还有正经事没做,哪里能睡呢?」说着便将晴雯裘裤褪了下
来。

  「二爷,别闹……我……」晴雯想要挣扎,却哪里还有力气?只得任凭宝玉
将自己两条粉腿大大的分开。

  宝玉也不多做故事,便将硬挺的阳物抵在了晴雯光洁的玉蛤之上:「小白虎
,你做活计居然做到这么湿漉漉的?」

  晴雯羞道:「都是你……又来羞辱我……」

  这时,一旁的麝月转醒过来,将头凑了过来附在晴雯耳边小声道:「小蹄子
,你可知方才二爷跟我说些什么?」

  晴雯本就好奇宝玉有什么事还怕自己听了去,如今见麝月提起,不免问道:
「那混世魔王又嚼蛆什么?」

  「呵呵,你这张小嘴。」麝月在晴雯热热的小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又说道:
「二爷方才说,你晴雯姐姐病着还要给我织补,我如今不能做别的事给她,我知
道每次我射在她身子里的时候她都受用如同你这般,过了一会子就有了精神,可
如今她这般怕是禁不起折腾……」麝月一面说着,脸上也红了起来:「二爷说,
再让我泄一回,只怕他也有了些泄意,便趁热射在你身子里,给你提提神,也不
枉你了。」

  晴雯听了心中一暖,嘴上却道:「说的都是些昏话,哪里有这样的……啊…
…」还未等她说完,只觉一条粗长温热的肉棒挤进了自己窄紧的肉蛤之中,一寸
寸的进了自己的身子。

  「好姐姐,我这也是不法之法了,除此我再也想不出法子给你提神了。」宝
玉刚才被麝月阴精浇灌的舒服,只恐时间长了又冷了下来,却又要费一番周折,
也不问晴雯,便抽送起来。初时只觉晴雯小穴虽然仍是窄紧异常,却也顺滑,便
放开手脚的操弄起来。

  「嗯……你……你就想着欺负人家……还要编排出这些话来……」晴雯一面
说着,一面也轻轻扭动柳腰迎合着宝玉的操弄。宝玉拉开晴雯衣襟往两边一分,
两颗娇嫩嫩的玉兔便跳了出来:「麝月姐姐的虽是大,你的这一对娇小玲珑,却
也别有一番妙处。」说着便俯下头一面抽送一面在两团美肉上舔吻了起来。

  只这一句话便将方才晴雯喝的那一葫芦醋都冲散了,晴雯抱住了宝玉的后背
道:「好二爷……小祖宗,再快些……」

  「小白虎,可禁得起?」

  「嗯……」

  宝玉低了头,吻在晴雯微张的檀口之上,下身也更加起劲起来。晴雯只觉那
滚烫的阳物刮蹭着自己穴内的媚肉,龟头冲撞着柔嫩的花心子,可口又被宝玉堵
了个严实,只得将宝玉探过来的舌头紧紧吸住了,口鼻中发出呜呜声以宣泄心中
的欢愉。

  好一会子,宝玉自己也觉喘不上气来,才松了口。不由大喘了几口气。只觉
那下体的冲撞却更猛烈了,每一下都要将自己贯穿一般。「二爷……二爷……弄
死晴雯了……穿透了……」晴雯不由将两只环抱着宝玉的手松了开,胡乱的在榻
上抓挠,却抓到软软的一物,只觉手中顿时被那柔嫩填满了,转头一看才发现自
己的小手已经抓握住了麝月的一只玉乳,虽是有些害羞,却也舍不得那饱胀的手
感,又有一波强过一波的酥麻从私处源源不断涌上心头,便更顾不上那许多,将
另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一只椒乳,口中额额啊啊不觉。

  宝玉见了更是觉得刺激,便朝着同样脸色绯红的麝月使了个眼色
道:「好姐姐,晴雯吃你豆腐,还不快些找回点公道?」

  晴雯麝月本平日里就交好,如今虽是头一遭在床上这般戏耍,却只是觉得有
些害臊,如今麝月见晴雯这般模样,两道细柳弯眉轻蹙,一对丹凤眼越发的迷离
,脸蛋早已通红,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张着喘气,真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流,麝
月不禁就也将檀口凑了过去,学着宝玉的模样吻了上去,一面也不示弱的将一只
手捉住了晴雯的另一只椒乳。

  小嘴被软软的堵着,两只玉乳被自己也麝月的两只手揉捏,玉蛤又被宝玉的
阳物冲撞,只二三百下,晴雯便有了丢意,宝玉和晴雯已是老夫妻,哪里不知道
晴雯的身子,便又狠狠抽插了几回,等到晴雯小穴一紧,便死死抵住晴雯柔嫩的
花心,轻轻绕动臀股,让那龟头在花心之上来回研磨。果然不几下,晴雯便身子
一抽,将花心洞开,丢了身子。宝玉也瞅准时机,将阳精径直射入了晴雯花心深
处。直射了十几下子方住了,宝玉也俯下身来,将唇舌和二女并在一处。三人厮
磨起来。

  晴雯待到那暖暖的阳精尽数进了自己下腹,又随静脉流经四肢百骸,不觉有
些精神气爽,歇了一会子开口道:「好了,这回可混闹够了吧?快快起来吧,我
还要接着做活呢。」

  麝月这才红着脸的起身,抓过被子来要替晴雯盖上:「快快盖上些,方才闹
出了汗,可别又凉着了。」

  宝玉也笑着起身,方便麝月给晴雯铺盖,一面笑道:「小白虎,这回子可有
些力气了?」

  晴雯脸上一红:「没有,更是没有了,都是你们混闹的……」

  麝月却闻到:「二爷,你为什么总叫晴雯姐姐小白虎呢?」

  晴雯羞道:「他你还不知道,满嘴糊嘞嘞惯了的,什么不乱叫?」

  宝玉也笑道:「好姐姐,方才你都没有注意到晴雯羞处么?那可是你的不值
了。」

  「哦?难道这也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现在看看也不迟晚吧?」麝月说着又要
掀被子。

  「小蹄子,混看什么?想看看你自己的去……啊……宝玉,你也不帮我……


  一时秋夜帐暖,儿女情欢,又做出许多荒唐事不一一言表。

  直又闹了大半夜,宝玉才将早已瘫软在榻上的二女放了手,麝月本是初次破
了身子,又被宝玉弄得泄了几次,不一会子便沉沉的睡去了。宝玉便赤裸裸的抱
着晴雯娇嫩的身子道:「好姐姐,依我说,你也别补这劳什子了,横竖明儿不穿
就得了。你也累了,咱们这就睡了吧。」

  晴雯将绯红的俏脸在宝玉胸口磨蹭了几下:「哼哼,这会子知道疼起我来了
?」

  宝玉笑道:「方才那不是疼你么?」

  晴雯道:「二爷你只管睡吧,如今已经补好大半,再丢下可不前功尽弃了?
如今我身子还真有了些力气,横竖再咬咬牙也就挨过去了。」宝玉不肯,却又拗
不过晴雯,只得又给晴雯披了衣服,才自己也在一旁躺下,枕着晴雯的玉腿睡了


  不觉已是天亮,织补好最后一针,晴雯又细细的在灯下反复看了几遍,又用
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推了推一边胡乱睡着的麝
月道:「小蹄子,天都大亮了,还不赶紧起来。」

  「别推……再让我睡一会子……」麝月叨咕了一句,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小丫头,懒得跟猪一样。让你不起来。」晴雯说着将小手用力在麝月雪白
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麝月这才吃痛跳了起来:「你个小蹄子,这么下死手掐我。」

  「还好意思说,你看天都这么亮了,还睡的挺尸一样。还不快服侍二爷起来
。」

  麝月见天已大亮,忙起身胡乱穿了衣物,一面将仍在酣睡的宝玉。宝玉醒来
,见晴雯一脸的憔悴,忙坐起来将晴雯抱在怀里:「小白虎,难道你竟是一晚上
不曾合眼的?」

  晴雯微微一笑道:「倒是熬过来了,只是你只管好好睡觉去,偏偏这脑袋非
要压着人家,如今压了这么半日,腿都木了。」一面将一旁的金雀裘拿在手里,
在宝玉眼前翻来覆去几遍道:「可看得出缝补的?」

  宝玉笑道:「谁让你的腿这般又香又软的,枕着睡不知比枕头舒服多少倍,
才好睡得安稳。」一面轻轻给晴雯揉着腿一面睁大了眼也没能瞧出个破绽。一旁
的麝月也凑过来,看了几遍道:「好个巧手的姐姐,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天衣无
缝了。」

  晴雯笑了笑,轻轻打了个哈欠道:「少在这拍我的马屁了,快给二爷梳洗,
穿好了早点过去老太太那边呢。」

  宝玉却不等晴雯说完,便将晴雯的檀口吻住了。一个深吻,才松了口:「小
白虎,辛苦你了,记你一大功,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好好犒劳你。我起来了,你快
好好躺着,好生休息。」说着起身下地,将被子给晴雯盖好了才去梳洗穿戴了去
了。

  来至荣禧堂,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早已正装在那里了。宝玉给众人请了安
,便在贾母身畔坐了。贾母见宝玉今日打扮得体,又精神气爽,心下更是欢喜。
宝玉便引着贾母笑了一回。

  不一会,外面有婆子来回:「南安太妃已到了。」众人忙起身迎接。只见金
锣开道,先进来的是八队云牌,之后是十二对杏黄伞盖,后面跟着两列低首疾走
的内臣,再后来才是一架八人抬着的鹅黄凤銮。

  待到落了轿,内侍掀起轿帘,贾母忙带着众女眷迎了上去,亲自搀了太妃进
了内堂。来至荣禧堂,太妃在正中坐了,下面以贾母为首,邢王夫人在后面众人
跪倒给太妃请安。太妃忙命众人平身,又都赐了座。众人谢恩按身份坐定,太妃
又让贾母挨着自己坐了,拉着贾母的手道:「老太君,有些时日不见,你越发的
精神了,身子可好?」

  贾母笑道:「托太妃的福,还算硬朗。」便随便说了些家常话。

  吃了茶,南安太妃道:「却不知府上几个小姐公子的怎么不见?」

  贾母回道:「无品男女,没有口谕不敢擅入。」

  王妃笑道:「老太君,我们两家自打祖上便是世好,如今我们不过托圣上隆
恩做了个小小的郡王,怎么偏偏又要有这么多礼数?外头早就传你府里这几个孙
子孙女的各个不凡,如今何不请出来我见一见?」

  贾母忙命将宝玉等人传了进来。一时宝玉为首,贾环、黛玉、迎春、探春、
惜春都跟了进来,跪成一排给太妃请安。太妃站起身子,亲自将一众人搀起。贾
母一一给太妃介绍。「这是宝玉。」

  「哦?可是那个衔玉而生的?」

  贾母笑道:「正是。」

  太妃拉着宝玉的手,端详了好一阵子,口中只道:「好,好,果然是个如宝
似玉的。落草时衔的宝贝在哪里?可否拿来一观?」

  宝玉忙将胸前挂着的玉取了下来,恭敬的双手托了献上去。太妃接过了把玩
一阵,又问了些细情,宝玉都一一答了。太妃见宝玉生得不俗,对答又大方得体
,心下甚喜,亲手给宝玉又将玉戴上了。又将手上一串蜜蜡念珠褪下来与宝玉戴
上了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初次见面,未备贺礼,此乃西域进贡的一串佛珠
,虽是比不上你打娘胎里带来的,却也不是凡品了。说是也能祛邪消灾的,如今
权当贺礼。」宝玉忙跪下谢恩。

  贾母又将众人都一一介绍了,太妃都笑着赞了几句,唯独到了探春,也拉着
探春的手看了好一会子:「早就听说你府上有个三姑娘,不但伶俐,长相更是一
等一的,如今一见果不虚传。」说着将自己头上戴的一根簪子拔了亲手替探春戴
在头上。探春也忙谢恩。

  见罢众人,太妃又一挥手,便有一排内侍端了紫檀托盘,里面装着几把内造
灵巧物件。「见面薄礼,拿给孩子们玩吧。」众人忙又谢恩。贾母这才陪着太妃
又坐了。宝玉等人领了礼物方下去了。

  太妃笑道:「老太君好福气,几个孙子孙女都是这般出众,将来必是都有大
造化的。可不知宝玉可成亲了?」

  贾母笑道:「宝玉年纪上小,那会子有个和尚说宝玉婚事不宜躁动,因此尚
未娶亲,只是已经定下了,就是方才太妃见的那个叫黛玉的丫头,我外孙女。」

  太妃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惋惜的哦了一声道:「这两个孩子倒也般配,又是
亲上做亲,自是极好的。不知几位姑娘可聘出去了?」

  贾母道:「二丫头已经许了人家,不几日就要接了去了,三丫头还没有聘出
去。四丫头年纪尚幼,需等上几年方可许配。」

  太妃笑道:「我看这几个姑娘都是极好的,尤其这三姑娘更好。将来哪个有
福气的娶了去便是他的造化了。」又说了些闲话坐了一会子,太妃起驾回府,众
女眷相送,不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雪中送炭妙卿送药 釜底抽薪凤姐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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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PS:湘云是不是太幸福了点?有宝玉疼着宝钗帮着,这会儿妙玉也
来帮忙,后面还有个王熙凤给撑腰。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保住宝玉的孩子。

  另外,平安州这个地方,太神秘了。红楼里贾琏跑了两趟,都是「机密的大
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只能隐隐绰绰猜到和贾府衰败有直接关系,但是像电视剧
里拍的一样「私通外官」?真有这么简单?

  我个人觉得还是有政治阴谋在里面的。红楼虽然表面上看是一本莺莺燕燕的
书,可是却偷偷隐含了很多政治背景在里面。其实我一直以为八十回后面的章节
并不是遗失了,而是被人为破坏了。为什么破坏呢?为了保住红楼梦,有点壮士
断腕的意思吧。八十回后面的内容肯定是贾府的衰败。而贾府衰败不可避免的会
涉及政治原因。那么,文章里的内容肯定会影射到政治。而那个年代,乾隆年间
,我们都知道的,文字狱是出了名的狠的。

  乾隆修四库全书,与其说是在修书,不如说是在毁书,都知道秦始皇焚书坑
儒,其实下手最狠的还得是乾隆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百度一下。那么在这
种环境下如果红楼影射了当朝政治内幕,别说红楼会被毁掉,连老曹估计都得满
门抄斩。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毁了。或者藏了红楼的结局部分,让他成为千
古奇太监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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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领了南安太妃的礼物,又见不用在外头伺候了,心中仍是惦记晴雯,便
悄悄对探春道:「三妹妹,这里没趣,我且回去了,若是老太太寻我,你只说我
昨儿没大睡好,先回去歇歇。」

  探春笑道:「看你哪里像是个没睡好的?怕不是有什么人让你惦记着呢吧。


  宝玉脸上一红,忙左右看了看,见黛玉等人都没留神,才轻轻在探春手上捏
了一下道:「可不敢乱说。」

  探春道:「可真奇了,你前日里训姨娘那脾气怎么就没了?好了,快去吧,
这里老太太问起来横竖有我就是了。」

  宝玉这才转身去了。黛玉正和惜春说话,回头却不见了宝玉,因问道:「怎
么不见了宝玉?」

  探春笑道:「说是身子乏了,回去歇歇。」

  宝玉回到怡红院,见里面悄无声息,便轻轻走了进去。来至晴雯床前,只见
晴雯闭着眼躺着,便轻轻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果然热得好些,才放了心,又见屋
里没有别人,恐喊人吵着晴雯,便要自己脱衣服。可巧儿麝月却进来了,见了宝
玉先是脸上一红,口中道:「二爷回来了。」

  宝玉忙示意麝月轻声。哪知晴雯是个睡觉最轻省的,听了有人说话,已经转
性过了。见是宝玉,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宝玉忙上前按住:「快好好躺着,又
起来做什么?横竖这会子也不用你伺候。」

  晴雯道:「怎么样?可被他们瞧见了?」

  宝玉笑着拉着晴雯的手道:「小白虎,你这双小手这么巧,织补得又那么详
细,谁能看得出,南安太妃还夸我穿的好呢,老太太太太都高兴。」

  晴雯笑道:「这样才好,也不枉我这一晚上的功夫了。」

  宝玉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腕子上戴着的南安王妃赏赐的蜜
蜡念珠摘了下来递给了晴雯。

  晴雯看了赞道:「是什么?好精致的玩意,又这般颜色,又这般香气。」把
玩了一会儿又要给宝玉。

  宝玉却不接,只道:「是王妃赏的,说是西域进上的蜜蜡,可以辟邪消灾的
,这蜜蜡又有一种奇特,平白在那搁着是没有香气的,只有沾了人身上的热气才
会散发出香气来。我昨儿还说要好好犒劳你的,如今可就有事物了,就给了你吧
。」

  晴雯一听忙道:「又混了,那南安太妃喜欢你,特特赏给你的,你转手就要
送人,这怎么使得?况且这是进上的东西,我一个丫头怎么消受得起?」

  宝玉道:「她既是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我愿意戴着就戴着,愿意送人便
送人罢了,况且谁说你就消受不起?只有那小姐王公才消受得起?再者说,我何
时当你是丫头了?」说罢亲手将念珠给晴雯戴上了。又牵起晴雯白嫩的小手亲了
一下。

  「宝玉……」晴雯听了心中感动,眼圈不由红了:「你要不嫌弃,晴雯今生
今世都是你的丫头。」

  宝玉忙笑着将晴雯揽在怀里:「好好的又哭闹,我只当可以哄你开心呢。」

  晴雯软软的靠着宝玉道:「谁说我不开心了?」

  却说湘云本是出了阁的,已非贾府之人,又有热孝在身,贾母便没有命湘云
去见南安太妃,这更得了湘云的心意。正好好在屋里静养一日,正在屋里坐着却
听外头有人问到:「史大小姐可在屋里?」却是妙玉。

  湘云忙迎出去道:「妙玉姐姐,快请进。」

  妙玉一笑:「不请自来,槛外人叨扰了。」

  湘云道:「姐姐何必这么客气,快快请坐,我这里茶虽是及不上姐姐的,倒
也可以胡乱解渴。」说着要亲手给妙玉倒茶。

  妙玉忙拦住了,将茶壶接过来自己倒了一杯道:「可不敢劳烦。」

  二人喝茶聊天说了些诗文,湘云又赞起昨夜的茶来,妙玉笑道:「是了,我
昨日刚得了些新鲜六安茶,方才想着要带过来一包给你尝尝,可出门竟忘了,等
我这就回去取。」

  湘云道:「好姐姐,下次我亲自去取就是了,哪里就这么急的?」

  妙玉道:「你有所不知,那茶如今晾晒着正是时候,若再过几日,只怕就有
些干涩了,味道也会走了些。」

  湘云道:「如此,便让我屋里丫头去取了来,再叫上林姐姐一起喝起不好?


  妙玉含笑点头,对湘云的丫头道:「如此麻烦姐姐跑一趟了,你只说我要你
去取,他们自然知道的。」丫头便答应着去了。妙玉见她走远了,才轻声道:「
史姑娘,有些话昨日想说,你却走得匆忙,如今方便了,还请听我一言。」

  湘云听了,想起昨日栊翠庵中妙玉给自己诊脉一事,心中一凛道:「姐姐有
什么话但说无妨。」

  妙玉微微一笑道:「好妹妹,我昨日给你把脉,只感你肝火有些虚旺,又兼
脾胃有些失调,故而萎靡。颦儿却说你素日里是最心宽的,可这些症候正是心中
积郁所致……间你左脉沉稳,有一股子力道,滑而有力或滑数,尺脉按之不绝,
正是有了身孕的征兆。如今我斗胆问一句,可是有的?」

  湘云红着脸迟疑了一会子才到:「姐姐真乃华佗在世。」

  妙玉又道:「我且再猜上一猜,你这一脉并不同于普通孕育,里面透着一股
子阳气,只怕是个男胎,若我说的不错,可是宝玉的?」湘云听了大吃一惊,小
嘴张得大大的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妙玉拉住了湘云的手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

  湘云这才问道:「姐姐可是神仙下凡?怎么料事这般准的?」

  妙玉脸上一红道:「史姑娘,如今不怕你笑话,我……我也是宝玉的人了,
他那股子阳火,我……我可是认得的……」

  「这……」湘云一见妙玉的神态,又想起宝玉进入自己身子里那暖暖的感受
,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妙玉忙道:「史姑娘,我……我只是……姑娘莫要恼我……」

  湘云却拉住了妙玉的手道:「好姐姐,你若不嫌弃,只管跟他们一般叫我湘
云或是云丫头即好,史姑娘倒是显得生分了。我昨日里还在想,姐姐这么神仙一
般的人品,若是我的亲姐姐该有多好?没想到今日得知了,便真的同我亲姐姐无
异了,湘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就会恼呢?况且姐姐这般相貌品行,也只
有咱们宝玉能配得上你的。」

  妙玉听了心中一暖,也握住了湘云的手道:「好妹妹,多谢你了。」说着又
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绢子包着的小包裹道:「你平日里身子虽是硬朗,但这肝火虚
妄,又有脾胰略衰,加之那胎气太过阳刚了些,虽是不妨事,只怕会有四肢虚软
不思饮食之症候,我倒是开了个方子,能略清减些你的身子,又恐你在那边抓药
煎熬不便,就做了些丹丸。你每日午时吃上一颗,用温茶送下即可,道是便宜一
些。」

  湘云心中感动,忙接了药贴身放好,口中只道:「多谢姐姐这般费心,可让
湘云有些受宠若惊了。」

  妙玉笑道:「如今都是自家姐妹,哪里这般客气起来?」

  湘云这才笑道:「好姐姐,你这医术果然神通的,我听林姐姐说,她那自小
的病也是你治了根的?她那病我是知道的,自打娘胎里就有,在那边这般这几年
也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副药,总是好好坏坏的,如今竟这般的根除了,
姐姐莫不是那菩萨转世?」

  一番话倒说得妙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哪里是什么菩萨转世,不过
前些年和师父学过一些皮毛而已。也没有那么玄乎,只是能医得了旁人,却医不
了自己罢了。」

  湘云奇道:「这话怎么讲?」

  妙玉一羞,低了头道:「我这命,竟还是宝玉给救了的。」

  湘云听了更是惊奇不已,忙追问。妙玉这才含糊着将自己和宝玉之间的种种
经过略讲了一遍。湘云听了叹道:「这必就是上辈子的缘分了。没想到你和爱哥
哥之间竟这等曲折的,倒如同听戏文一般了。又叹那林姐姐有这般心胸,竟如此
撮合你们。真是让我要刮目相看了。」说到此处,又想到黛玉日后自然是要嫁了
宝玉,而妙玉和黛玉如此深厚,日后妙玉也应常伴宝玉身畔了,只有自己,没有
名分,前途未卜,更不知黛玉能否容得下自己?不由心中有些黯然,低了头不言
语起来。

  妙玉心性聪灵,见湘云如此情形便也猜到一二,虽转口道:「却不知你和宝
玉……」

  湘云便也羞涩的将自己与宝玉之间的事说了一回。妙玉心道:「想不到妹妹
不但有才有貌,性情也这般贞烈的,可叹,可叹。却是你昨日那句『寒塘渡鹤影
』,倒是不像你该说的,太显得悲凉了些,若我猜得不错,可是怕日后宝玉和黛
玉成了亲,你就不能伴在宝玉身畔了?」

  一番话正说中了湘云心中痛处,不由眼圈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妙玉伸出手
来捧起湘云的小脸,又给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笑道:「这小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
了,妹妹也不用太凝神,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还应该多宽宽心才是。颦儿虽是
个要强的,也未必就容不下旁人,她能容得我,难道就放不下你了不成?你且只
管放心,若妹妹不嫌弃,我便寻个机会劝劝颦儿,只怕她还能略听一听我的话的
。」

  湘云听了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涌在一处,那泪珠儿便顺着
眼角留了下来:「如此,姐姐便是湘云的大恩人了,湘云先谢过了。」说着就要
拜。

  妙玉忙搀着道:「好妹妹,这本是应该的,你又这般客气起来。快别哭了。
」说着又替湘云擦泪,见湘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又疼又喜欢,便忍不住轻
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妹妹,你如今只怕再不能在那边久住了,可有了什
么法子脱身?」

  湘云被妙玉吻了一下,心中不由一跳,又见妙玉正笑吟吟的低头看着自己,
闻着妙玉身上的淡淡香茗香气,不禁又有些迷乱,只觉有些不妥,却又知道妙玉
关切自己,见妙玉这般问,便也将宝玉宝钗所定的主意说给妙玉听。

  妙玉听罢点点头道:「依我说,妹妹还暂且委屈一阵子,你这事情还是先不
叫颦儿知道的好,如今既然宝玉要将你悄悄接了出去自是最好的,一则你可以静
养,二则也暂时免去你和颦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日一长,若要她察觉了也不
好。不如等宝玉和颦儿成了亲,日后有了机会,再慢慢叫颦儿知道了,那会子只
怕你和宝玉的骨肉也落草了,到那时莫说颦儿,只怕府里太太老太太也不能不依
了。」

  湘云点头道:「都依姐姐。」

  「奶奶,药都要凉了,赶紧趁热喝了吧。」平儿端着药碗对正在呆呆出神的
凤姐道。凤姐这才转醒过来,接了药喝了,又漱了口。平儿叹了口气道:「奶奶
,你就是心性太要强了些,如今病成这样,府里的事物都交给珠大奶奶和三姑娘
他们料理,你何苦又来自己发愁呢?」

  凤姐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又发愁?」

  平儿轻轻给凤姐捶着腿道:「我跟了奶奶这么多年,还能瞒得过我的?」

  凤姐拉了平儿的手在自己旁边坐了:「我也想好好静养,什么都不用管的,
只是这事别人怕是不中用的,还要我来穷操心。」

  平儿道:「哦,我知道了,奶奶还在为宝玉和史姑娘的事儿犯愁。」凤姐点
了点头,平儿又问道:「不是叫宝二爷去外头寻房子,把湘云接出来藏了吗?」

  凤姐苦笑道:「哪里就有这般轻省?那卫家虽然比不得咱们,却也是个侯爵
的,明日府上的少奶奶凭的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哪里能不找?到时候
明察暗访下来,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寻了出来,可就有的热闹了。」

  平儿一听,不由得也发起愁来。凤姐又沉默良久,才咬了咬银牙道:「如今
咱们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说着低声在平儿耳边耳语了一会子。

  平儿听了大惊道:「奶奶,这可是天大的事,你可要斟酌好了。」

  凤姐道:「我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再也想不出别的了。如今我肚子里
宝玉的骨血掉了,我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替他保住云丫头的这个。不要多说了,
我主意已定,你去把旺儿找来,再拿五千两银子来让他带了去。」

  平儿道:「二奶奶,如今这么急的就要五千两,可到哪里去寻呢?奶奶手头
那些体己现钱,前几日都给了宝二爷,如今更是不够的。」

  凤姐叹了口气道:「你去把我那紫檀匣子拿来。」平儿便拿过来,凤姐打开
,从里面拿出两只紫金璎珞镶珠的项圈来,细细看了一会子,才递给平儿道:「
你去先把这一对压了,只怕也够了。」

  平儿道:「这是奶奶陪嫁过来的事物,奶奶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戴的,怎
么能这么当了的?」

  凤姐凄然道:「若不然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倒要去哪里寻摸银子?快去罢
。日后有了进项再赎回来就是了。」

  平儿这才接了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奶奶这一片心呢?」

  凤姐听了心中一凄,口中道:「快些去吧,再把旺儿找来,平安州路途遥远
,这事又不能耽搁,还让他早早动身为好。」

  平儿答应着去了,凤姐便唤小丫头进来伺候笔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写罢
又看了一回才亲自细细的封了口,不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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